两两碰撞,却也未有丝毫炸裂的轰鸣,而是响起一阵刺耳的滋滋作响声。
在褐色液体的侵蚀之下,覆盖而来的密密麻麻血线,就好似被腐蚀殆尽一般,化作一缕缕黑色烟雾消散。
但很快,有着充足血气作为源泉的血色丝线,便压过了这无根之源的褐色液体。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刺耳的呼啸,天穹之间,亦是有数枚导弹精准飞射而来。
随着一阵轰鸣炸响,操纵着那数团褐色液体的触手邪祟,便直接被席卷的血红火光炸飞开来。
没有力量支撑,那数团褐色液体,亦是肉眼可见的被血线包裹,最终化为乌有。
密密麻麻的血色丝线,就好似一张硕大的蛛网一般,纵横交错之下,只是短短刹那间,火光尚且未曾散去,那一尊形态狰狞的触手怪,便被这一张血丝蛛网束缚。
直入灵魂的尖锐嘶吼炸响,触手邪祟挣扎,而此刻,天空数架盘旋的直升机亦是骤然下降,机舱之中,早已准备就绪的百余名祛邪武装,亦是轰然降下。
一个个明显训练有素,呈九宫八卦之方位伫立,手中之祛邪器具皆是绽放灼灼红芒,当这些红芒照耀在蛛网之上,蛛网亦是明显可见凝实了几分。
在源源不断的外来力量补充之下,不过数十秒,蛛网之中,那尖锐的嘶吼声就逐渐微弱,本就被消磨许久的邪祟,终是不敌着以逸待劳。
最终,在蛛网的重重束缚之下,狰狞不见,满目疮痍的丛林之中,也唯有一丈许之高的血茧耸立。
楚牧如释重负,身子踉跄了几下,似有些站立不稳,脸色可见几分苍白之际,额头发梢之间,似也又多了缕斑驳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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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抹,悬于天穹的令符落下,随即一步踏出,便从低空盘旋的直升机上一跃而下,落于这血茧之前。
一抹微弱的神识流转,透过血茧,亦是可清楚窥得其中已是被血气之力镇压的邪祟。
触手狰狞,眼珠已是闭合,唯有那恍若无骨的躯体,还在跟蠕虫一般蠕动着,在这般蠕动之中,一缕缕粘液亦是侵蚀着将其束缚的血丝,噼里啪啦的炸响声,也不时于血茧之中响起。
这尊邪祟的力量并不强,仅仅只相当于半蜕凡的状态,比之当年他在南山镇,那少年操纵的怨魂都有所不如。
但毫无疑问,这也算得上极为恐怖。
毕竟,直至如今,也仅仅只有屋脊村数百村民的惨死。
不过数百村民的血气情欲,便铸就了已经超过三十尊近乎半蜕凡的邪祟鬼魅。
这无疑清晰说明,那一抹天衍污浊,对于血气情欲这种负面能量的运用转化,甚至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换个角度来看,仅此一点,就不难看出,那一抹天衍污浊,经数月沉寂,对于此世的无灵环境,显然已是有了一个针对性的衍化,已是完全适应了这方无灵世界。
稍稍感知片刻,楚牧便收回了这一缕微弱的神识,此时此地,显然不是可供他细细研究之地。
他环视了一圈这一片满目疮痍的丛林,随即看向身后待命的众祛邪武装人员。
“先将其运至镇邪窟,你等负责看守,没有吾之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遵命!”
众人领命,随即,一架直升机悬停于血茧上空,数根绳索垂直降下,在数名祛邪武装人员的操纵下,将血茧束缚。
楚牧纵身一跃,便踏上这架直升机,一声令下,直升机盘旋起飞,朝着山脉边缘临时开拓的一处营地而去。
所谓的镇邪窟,则正处在那处营地之中。
楚牧落座机舱,已是闭目假寐。
一道束缚法术,纵使借助了真言令的取巧之效,但于现如今的他而言,显然也是不小的负担。
凡俗之躯驭使仙道术法,哪怕这个仙道术法再简陋,无疑也是逆天而行。
他是如此。
祛邪武装所有持祛邪器物者,也皆是如此。
都等于是在用命,驱动祛邪器物。
区别只是在于,消耗的大与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