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从天穹俯瞰,整个楚都内城,已是彻底化为了死寂魔域。
一尊至少是金丹境的真魔发狂,对这最高战力不过筑基的楚都城而言,显然就是如末日一般的灾难。
残存的万余修士,在这般肆掠之下,仅仅是丝丝缕缕余波,便足以泯灭一大片修士。
血流化成河,满城皆死寂!
曾经的喧嚣,已是彻底泯灭,唯有一尊咆哮嘶吼的真魔,还在狂暴肆掠。
徐长青瘫倒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洁白长袍已是被染成血色,脸色苍白,已是无力动弹。
已是被坍塌泥土掩埋的血池之中,在轮番受创的情况下,楚牧虽尚且残存一抹意识,但连动弹一下,都已是奢望。
只能这般无能为力的瘫倒于血池祭坛之上,粘稠的血水翻涌之间,时刻不停的冲刷着血肉模糊的身躯。
沿着泥土隐隐传来的震荡,也清晰说明,那魔牛的狂暴肆掠,还在持续。
只不过,外界之事如何,他显然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祈祷,那一道残魂能够功成。
真魔出世已是必然,那就只能期望,这个真魔,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眼下的他,如待宰羔羊!
身躯之中的一片狼藉,已是清晰映入感知。
仙途数十载,落入如此危险境地,尚且是第一次,伤势之重,亦是前所未有。
识海之中,那一柄为刀意源泉的神魂之刀,已是完全没了之前的金属实质之感,若隐若现之间,近乎透明!
似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以刀意强行驭使剑意,而且还是源于那一尊剑道元婴留下的手段,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
神魂之刀近乎崩散,身体之中,也是一摊狼藉。
糜烂的外伤尚且不论,灵脉于丹田,在那恐怖的剑意反噬之下,已是近乎支离破碎!
就连最基本的调动法力,都如要跨越千重沟壑一般艰难。
“需要千云参,罗泪花,安魂草……”
他心中暗自思索,源于炼丹底蕴的知识流转,一个个针对自身伤势的方案构思缓缓成型。
伤势糜烂,自然非是寻常之药可以治愈。
对寻常筑基而言,这般伤势,基本算是仙途断绝。
对他而言,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荆门数年,积攒的珍稀灵物虽不少,但他的消耗,同样也是巨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