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鉴忽然开口道,“帮我拿一下担架。”
“?”虽然不明所以,梁再冰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担架,下一秒就差点一趔趄砸到地上。
这个犯人也是先天野外求生圣体,监狱里这种伙食都能吃到两百斤,担架沉得要命。
解放了双手之后,江清鉴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冰透的翡翠长命锁坠子,绕了几圈缠在梁再冰右手腕上。
“什么东西,道具吗?”
也没收到系统提示啊。
江清鉴笑眯眯地弯了眼睛,“是我小时候戴的,能转运保平安。”
梁再冰也是槽多无口了,“……这东西要是有用你怎么会沦落我们福利院?”
江清鉴对于小时候被绑架这事表现出了十足的乐观,“这不是没死吗?”
“而且你们公务员不是不让搞封建迷信吗?”
“是吗?”江清鉴挑挑眉头反问道。
“……好吧。”
他怎么老忘记这个世界有鬼。
抬着担架走了五分钟,梁再冰才后知后觉江清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没影了,就留着他一个人抬尸体。
抬担架前边那白人狱警还回头瞅他一眼,“好好干小伙子。”
江清鉴的偷懒行为似乎给了他某种启发,这个狱警从旁边的监舍摇了好几个囚犯来抬担架。
最后整条队伍就演变成囚犯抬囚犯,狱警提着电棍在旁边监工。
梁再冰后槽牙都咬紧了,他就知道跟着江清鉴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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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夜色完全黑沉,夜幕深蓝,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头顶。
腥咸的海风拂面而过,送来远处喧嚣的浪声,波涛沉默、坚定、一成不变地拍打着礁石和海岸。
深沉的夜色中好像藏着巨大恐怖的野兽,潜藏着,寻找机会咬断猎物的喉咙。
囚犯们惶惶不安地抬着沉重的担架,队列行进得特别慢,等他们走到药园附近,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狱警们松了口气,指使囚犯们把担架抬进大棚里,放在植株中间空余的泥地上。
梁再冰放下担架,慢慢退后,借由茂盛的植物遮掩自己的身形。
后面的队伍里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和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