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知道林语城消失的身体在哪里了。
梁再冰放下叉子,转头进了对面的厨房。
刚迈过厨房的玻璃门,他就感觉到身后有风吹过,刺骨的冷。
紧闭的室内怎么可能有风?
即使知道厉鬼已经接近,甚至可能就在身后,梁再冰依然有条不紊地搜查着。
冷藏里面的冰鲜鳌虾、血燕、牛排之类的已经开始散发难闻的腐败臭味,看来主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冰箱冷冻层堆着一些昂贵的雪糕,除此之外就没了,没有他预料的肉块。
女鬼和鬼婴变成鬼的时间大概率不长,甚至可能就是黄方遇到他们的时候。
梁再冰想起了那把跟女鬼一起消失的白纸伞,据说能隔绝阳气屏蔽鬼魂。
如果拿回那柄伞能躲过鬼物的追杀吗?
接下来是料理台。
一排看不清名字的调料,沾满血水的案板和菜刀,流理台里沉着精致的碗碟,脏污的水面上浮着星点碎肉末。
没有发现。
后颈的阴寒越来越盛,冻得他身体发僵。
既然厉鬼还没杀人就是有机会。
梁再冰退后两步正要退出厨房,手电筒无意间照到了橱柜前的地砖。
米白的菱格瓷砖碎了一角,被人很粗糙地补好了。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幕,他的大脑却宕机了一般,连女鬼悄悄抚摸上他后心的手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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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印象越来越清晰,他看见在这个厨房里,暖黄灯光明亮温馨。
脸色苍白的沉郁少年举着不成比例的沉重剁骨刀,一刀刀劈砍着案板上的新鲜牛骨。
“他”走了进来,嘀咕了几句拿走少年手中的剁骨刀,把刀递给右眼缠着绷带的男人。
结果一刀落下,连牛骨带案板一劈两半,砍骨刀也掉在了地上,把地砖砸出一个大坑。
“他”骂骂咧咧把人赶出去,收拾好碎瓷砖,改天买了水泥自己拼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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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