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睁开眼睛,想起自己把周昫从青石镇接回来进京的前夕,周昫还在担心第二天说错话会不会挨板子。
事情恍若昨日,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在也算有惊无险。
陆浔闭眼,长舒了口气:“好。”
春假一过,周昫早早地就把出京折子递了上去。这事他提前跟周祁说过,周祁问了陆浔的意思,很爽快地就允了。
其实也没出去多远,就在上回周昫偷陆浔出来时买的那处小宅院里,离京城也就一昼夜的车程,有什么事来回也方便。
周昫嫌人多麻烦,挑来挑去,到最后只带了同福和二郎两个,套了辆轻便的小马车,装了陆浔就走。
“你干什么呢?”陆浔哭笑不得,“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出京,倒让你弄得跟私奔一样。”
“私奔才好呢。”周昫驾着车,吹着风,浑身舒畅,“师父你不知道京里多少人想巴结你,今日这个送明天那个问的,十天半月都别想出来。”
这话倒是真的,陆浔算是深有体会。
新帝登基厚赏群臣,陆浔府上是头一份的多。京里人惯会看天子脸色的,今年春假到陆府上送帖走动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陆浔忙了三天,脸都要笑僵了,干脆眉头一皱称了病,由着周昫把人全挡了回去。如今能出京,松了口气的不只周昫一个。
这小城安静得很,一点不似坐落在京城脚下的繁华模样,倒有几分像是青石镇。
陆浔刚开始养病那会儿还闲不下来,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不舒服,后来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就彻底躺平不管了,每日喝茶钓鱼,看书下棋,偶尔逗逗二郎,日子也挺舒坦的。
午后,周昫看着陆浔歇下了才出的门,目标明确,直奔进了一间酒楼的包厢,宋彦和王常几个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事情办得如何?”周昫径直坐到了主位,眼神看向王常,倒是办正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