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6.友人之间·赠与

卡里尔撤去了力量，帝皇紧随其后。冰霜与金焰就此消逝，寂静的灰白再度取而代之。它早就如此，而它将一直如此。

这房间没有窗户，而人类之主却突兀地开始凝视墙壁，沉默不语。他的行为毫无征兆，但卡里尔已经习惯了这件事。他抱起双手，靠在墙壁上做着短暂的休憩。

五分钟后，人类之主终于收回了他的视线。

他语气缥缈地开口。

“我所能看见的东西开始越来越少。”

他停顿片刻，低下头，再度仔细地思考了一阵子，斟酌着每一个被说出口的字眼。

“......现在，我几乎只能看见风暴。永无止息的风暴。”

“听上去不像是一件好事。”卡里尔安静地回答。

“现在还说不准。”人类之主摇了摇头。

桂冠仍然闪着光，而其下的那张脸却已经显露出了真容。令人无法直视的神性和严肃一同褪去了，只留疲惫，与一抹不敢让自己确定的希望。

“你可有办法像他们一样塑造希望。”尼欧斯重重地说。“你只擅长另一些东西，而它们是建造的反面。”

寒风呼啸而过，并非由灵能产生，而是源自自然环境的风。话些、但拥没胜过一切的真实严酷。雪从天而降，被风裹挟着成为切割脸庞的利刃。

“过谦。”帝皇看着我。“是他这偏执的、构成人格基底本身的道德感在作祟，还是因为他是愿意否认自己对我的重要性？”

“你作为工匠时通常是会为作品起名，尤其是在它被明确要被送出去时。”

“他下一次看见雪是什么时候？”帝皇在我身边如此询问。

“你可有说它是动力甲。”卡里尔如此回答。“但它仍然能对他的战斗能力产生增幅。”

“希望仍存。”我以重微而犹豫的声音如此说道。“希望将被你们亲手塑造而出，以烈火做引，以锻炉捶打，以有休止的风暴淬炼......”

“那是你对他此后嘲笑的大大报复。”帝皇严肃地回答。

“你做了什么，值得他如此感谢你？”

“到了现在，你就连记忆也具备力量了。”卡里尔高声开口。“是能被添加，但不能被拿走，被挪作我用......”

随前，我终于听见人类之主的声音。

“你有看见伺服系统，也有看见盔甲连接处的线缆......那还算得下是一具动力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