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斑驳的墙壁,还是长满苔藓的井台,都在告诉他们,此院子里人的日子同这院子一样,日渐的荒凉衰颓。
妇人对于陌生人的拜访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平淡的问:“你们是谁啊?”
春生清了清嗓子:“大婶,我们是凤鸣衙门司理院的官差,想找你打听些事儿。”
妇人听到后就要撵客:“民妇一介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知道。”
春生语气略微带些不容拒绝的生硬:“大婶,我们专门上门,问的都是你知道的事情。”
妇人还是有些怕官差的,只得把人请进屋,随后“吱呀”一声把大门关上。
俞明祉注意到,妇人让他们进去的是位于主院西边的房屋。
主院的正房是上了锁了,门窗皆是灰尘,显然许久没人住了。
西边院子收拾的倒也算干净,门前还种了一小片青菜,至少能让人感受到人气。
“大婶,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春生忍不住问道。
“嗯。”
“你的家人呢?”
“都死了。”
春生再也无话。
妇人让他们坐下后,既没有给他们上茶的意思,也不讲话,就等着他们问话。
俞明祉见此,索性直接问道:“大婶,孙守根是你的大伯哥?”
妇人似乎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乍一听到还是受了一惊,不由的挺直了脊背,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惧意。
俞明祉瞧她僵硬的模样,语气温和了许多:“大婶你莫要害怕,因着另有案件,我们只是了解下当时的情况。”
妇人还是绷直了身体,但攥紧的手指松了松。
“当初他离家七八年,是真的出去行商还是出去躲债?”
妇人又攥紧了手指:“躲债。”
“赌债?”
“嗯。”
“欠了多少?”俞明祉追问。
“两百多两。”妇人答道。
“两百多两也不至于跑吧?”春生脱口而出,这个宅院怎么也能卖个三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