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生气的把茶盏推过去,茶水溅了出来。
“这还是我自己带过来的人,我娘给我挑好的,跟我这么多年!就这样诓我!”
茶水溅在绿竹膝盖上,浅紫的裙子润湿了一片深紫,绿竹放下茶盏,立即跪了下去:“夫人,小心身子。”
“要这好身子有何用?由着你们欺骗!一个个的,别人诓骗我的钱财到罢了。如今我就这么点家底,你们自己人也打起了主意!”五夫人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夫人,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倘若属实,刁奴欺主,中饱私囊,吞没主家财产是可以报官让他返还并受刑的。”韦月溪不得不出声劝解。
五夫人拿起账本都推到韦月溪面前:
“白先生,这只是随手挑的账本,我那里还有许多,有早些年的,有其他铺子的。你帮我仔细看着,到底他们吞没了我多少银钱。”
韦月溪窃喜,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本要与徐府内宅多接近,机会就这么来了。
面上还是有些为难:“五夫人,不是我推诿。这个还是得您信得过的人来做。我不过一介西席女先生,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
“如今这般,我哪里还有信得过的人,娘家兄弟在凌江,也都忙于打理家族营生,我身边就几个嬷嬷丫头,都是不中用的。”五夫人正在气头上,一时有些无助。
地上的绿竹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奴婢僭越,咱们六姑娘正是学着看账本的时候。不若请先生有空多来指导。”
韦月溪心里把绿竹狠狠的夸赞:好丫头!这个理由当真找的好。
五夫人觉得甚好:“我竟忘了,六丫头也该学看账本了。不能跟我是的什么都不懂,竟让人哄骗。”
韦月溪顺水推舟:“倒是个好由头,不过······”
五夫人任性道:
“你我本是同乡,又算旧识,便是来往多些又如何?
许他徐府瞧不上我这出身低的娘,就不许我做娘的好好教导自己的姑娘!”
既然提到自己的姑娘,韦月溪倒是真诚的安慰她:
“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想,人的出身并不能决定人的品性和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