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在颠簸中继续行走,越来越慢,越来越颠簸,一炷香的功夫,才慢慢停住。
宁月庵坐落在半山腰上,此处的山并不高,只是山路较长,路上山石杂乱,行走起来比较困难。
南方轻声道:“姑娘,宁月庵到了。”
此前韦月溪和南方商议,今夜若带出阿姐,等到城门打开,怕是庄子里的人追了上来。宁月庵地处偏僻,修行的人少,不若送往此处妥当些。
韦月溪掀开车帘,天还未亮。
透过树梢的缝隙,瞧见残月清冷冷的挂在夜空,却不曾给黑暗的林中添上一丝光亮。
“几时了?”
“按照脚程算,该过了寅正。”南方瞅着马灯也快熄灭了,“我先进去后头看看,庵里有没有留宿的香客。”
韦月溪答应:“好,我能照看好阿姐。”
说着扶着阿姐下了车,朝着庵堂墙外一块大石头后面躲去。
南方停好马车,拴好马匹,瞧着她们躲的地方较为隐秘安全,才放心朝庵堂后面走去。
黎明前的天异常黑暗,也异常的寒凉,韦阿禾披着仅有的毯子还是瑟瑟发抖。
韦月溪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自己也冻的牙齿不住的打颤。
她咬着牙抱着阿姐,姐妹俩相互取暖,让她有了许久未曾感受的安心。
还好她们并没有挨冻多久,庵堂的门开了一条缝,南方走了出来。
“姑娘。”
韦月溪姐妹从大石头后头走了出来。
南方道:“庵里并无香客,师太得知我们前来,没有惊动其他人,自己去寮房给姑娘收拾床榻。”
韦月溪拥着阿姐,一同朝庵里走去。
去岁他们初到凤鸣地界,行到此处,遭遇大雨,叶宁又病了,他们赶得急,偏生走岔了路,一位好心的人指点他们投宿到就近的宁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