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是大河边的一棵三百年黄葛树,黄葛树很容易长很大,生性喜水,有恰好长在大河边,有水灵滋养,才一百年就生了灵,比别的黄葛树快了一两百年,只是法力不高,连个凝风术都要半天才起效果,祝雨术更是到处漏雨水。还不如我面前这只两百年的尖耳朵树精,不过心态较好,一天哪都去不了的灵,还喜欢包打听。什么消息都快,我周围的灵都认识它。
无聊到极致的灵们每晚都要到大河边它的本体下去唠一段时间。我有时候也会去,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我没参与的第几晚出现的。它的树洞底下住着一只大圆甲鱼,尾巴长长的呈圆锥形,是个公甲鱼,比八仙桌还大,灵们都称它团长,实际名字叫耄,只有一个字。
我因为年纪小还不认识这个字,也不会读,即使它用爪子写给我看,我也不会读,便跟着喊团长。它写给我看时眼睛亮晶晶的闪光在我这一声团长中灭了,自言自语到“原来会读书的人类小孩也不会读我的名字。”
“楚河,楚河,你在听我说吗?”
我回神过来“晚上我去大河边问一下团长,它可能知道。”
陆许动了一下尖耳朵,抬头对我说,“那晚上见,我先走了。”
我一眼看见彭小四远远的冲我喊,“摸鱼去不?”
我回头对陆许点头,就朝彭小四走去,到她身边再转身时,陆许已经不见了,我心里想这下不知道能记住它名字几天。“不去了,我妈喊我回家写作业,快下雨了,你也别去了,走回家写作业。”
我拉着彭小四往家的方向走,她就住我家隔壁。上头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排行老四,大名叫彭予,我一直跟她哥哥姐姐一起叫她彭小四。
晚上的时候,楚河没有去大河边,因为作业还没写完大雨就落下来了,我连忙把搬到门口屋檐下当桌子写作业的高板凳搬回去,又急匆匆的把作业拿回堂屋继续开着灯写剩下的作业,灯泡是只有十五瓦的钨丝灯泡,昏黄昏黄的,在黄昏的天光下开着没什么作用,所以我一般都是趁着天没黑就在门口的屋檐下写作业。我奶说电费省着点用,天没黑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