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刚升,四周雾气朦胧,空气极为清新,远处京城层层叠叠的建筑一眼望不到边。
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腰有点酸!
轻轻锤了两下,觉得首先要找到老娘讲个道理,你的计谋成了,然后再找到苏妙锦道个歉,或者说些什么?
提起轻功,赶往“斗云殿”,相距不远,片刻就到,只是刚刚靠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宫殿中传来老娘痛苦的喊叫。
老娘那种女子,虽然只仅仅相认一个月,但辛卓深知,她轻易绝对不会如此。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立即窜入院中,只见水清流、诸葛君六人跪在殿前,眼圈通红。宝儿更是哽咽不成声。
老娘的惨叫声更大了。
他顾不得问苏妙锦之事了,立即一把抓住水清流:“我娘怎么了?”
一旁宝儿抢着说道:“师傅十几年的旧伤了,往日里没有这般厉害,一直在奉天塔疗伤,不知怎的今天会这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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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卓立即踢开殿门,冲进去,只见姬九巍面色惨白如纸,趴在书桉上,汗水已经浸湿了桉面,全身白雪的肌肤下是一条条如同蛇一般的青筋,不时鼓起又消失,令人触目惊心。
“妈!”辛卓立即将她扶起,抓住她的脉搏。
姬九巍似乎知道他来了,艰难的看向他,强忍着痛及灵魂的苦楚,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勉强笑了下:“玉卿!苏妙锦那里……成了吗?娘……不行了,借……势,借苏无忌的势,他欠为娘的情,他帮你,你……才能活下去!”
她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充满了留恋的抚住辛卓的脸,“娘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别闹!我很讨厌这种狗血的生死离别!”
辛卓强忍着身体颤抖,仔细打探老娘的身体经脉和五脏六腑,这一查,几乎万念俱灰,全身藏着数千条虫子,经脉早已经腐蚀不堪,五脏六腑早已糜烂腐朽,基本上没救了。
这种“病”太可怕,已经不是医术可以救治!
“怎么会这样?前几日还好好的,等我!”
他立即冲出大殿,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那套银针,飞一般再次冲回来,到了堂下,不由停下,手中银针摔在了地上。
姬九巍躺在书桉上,已然没了声息,手中还抓着一把芝麻麦芽糖。
又来这一遭!又来这一下!
两次了!两辈子了!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辛卓抬起手放在嘴边,然后又握成拳头重重捶打大腿,整个人剧烈颤抖,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没了。
老娘这身体、十几年来受了多少苦?
“师傅!”
院中水清流六人放声痛哭,挪动膝盖前行。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诡异的一闪到了殿中,失声喊了一声:“师妹?”
赫然正是元乘风,其人一把抱起姬九巍,看向辛卓:“你娘还有一口气,我送去你师祖那里,姜玉卿,你家中巨变,速速回去!”
元乘风抱起姬九巍直奔外面云海。
辛卓根本没有听清“家中巨变”四个字,紧随元乘风而去,有些事,他需要问清楚。
沿途太平宫弟子很多,甚至有不少气息隐晦的外来参与奉天塔幻境试炼的年轻高手。
辛卓实在无心理会,紧追着元乘风,一前一后足足越过了十几座山峰,最后到了一处名为灵息峰、天玄殿的地方,殿前站着七八位太平宫长老。
众人一起将姬九巍送入宫殿,随后紧闭殿门。
辛卓深吸一口气,心中麻木不堪,只好盘坐下去,死死的盯着殿门。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元乘风终于走了出来,诧异的看向辛卓,声音疲惫道:“你为何还不回去?”
辛卓看着他,沉声道:“我娘被何人所害?”
元乘风沉默了一下,神色复杂道:“为何这么问?”
辛卓说道:“我懂医术,我查出她体内有万般蛊虫,与之身体经脉、五脏六腑共生,这是极其歹毒的法门,她当然不会自己生出这种东西!”
元乘风仔仔细细打量辛卓,似乎是在重新审视,好一会才说道:“千噬蛊,世上至阴至邪的蛊毒,不是医术可以治好,一旦中了便与宿主共生,时时刻刻消耗宿主的真气与血气。
此法来自西域妖丘,十四年前你娘被神秘人偷袭所中,当今世上已有三十位尊者、三位地仙死于此法!”
辛卓一颗心往下沉,仔细一一记下,沉声问道:“如何才能解决?救回她一条命?”
元乘风沉默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要找到方法,你师祖将用寒冰练火池,吊着你娘一年性命,我与两位师兄即可动身,前往西域。”
顿了顿,“不瞒你说,我们已经去了四次了,一直进不了妖丘!”
摇了摇头,走向远处:“姜氏大难临头了,先别顾及你娘了,这里还有各位师伯,先回家吧!”
大难临头?
辛卓终于听起了,姜氏如何大难临头了?神戳戳的!
就在这时,下面一群人踉踉跄跄跑了上来,领头的正是姜玉圭,此时脸色惨白,脚步不稳,嚎啕大哭:“兄长!兄长!完了!一切都完了!”
辛卓心中不安,迎上去一把抓住他:“别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