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完整的君王!
假若不是他年纪还小,两宫依旧垂帘的话。
赵煦看着群臣,语气略带颤音:“卿等免礼!”
群臣再四拜。
在赵煦身边的太皇太后,看着群臣如同机械一般整齐划一的持芴拜、再拜、再拜……
好似波浪,如同浪潮的情形。
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就如当年韩琦率群臣逼退了慈圣光献后的情况。
群臣,从此只有一个君王了!
即使,这个皇帝现在还小,哪怕他依然尊重两宫垂帘的体制,很多事情都会与她商议。
但权力就是这样的,只要失去,就不可能再回来!
偏,只要尝过权力的味道,就没有人舍得再让渡出去。
无论是父子、祖孙,还是兄弟、夫妻!
……
景灵宫的先帝神灵,既已奉安,宗庙之事了,自然是要开始做人间之事了。
第二天,四月癸未。
依然没有下雨!
于是,平章军国重事文彦博、彰德军节度使张方平、保宁军节度使冯京,并上表乞以天旱不雨,求归田园。
诏不许,仍赐物慰勉。
然后,就是左相申国公吕公着,上表以天旱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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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还是慰勉。
在这个过程中,同知枢密院事安焘也跟风上表请郡。
安焘的这个行为,就多多少少有些意思了。
因为,在前不久的那场风波内,他是受伤最重的人。
他成梗了。
那场风波里,闲汉们挂在嘴边的一句‘那个什么安焘都在西府当执政,他能当吗?当不了!没那个能力’,现在已经破圈。
朝中甚至有好事之徒,给他编排了个绰号――安不能。
不用问,这个绰号是刚刚拜为中书舍人的刘给取的。
刘玩梗的能力确实强!
没几天,整个汴京内外,都知道当朝执政西府的安相公叫安不能了。
安焘被刘这么一玩,再也没脸留京。
之所以没有马上请郡,纯粹是因为先帝御神礼没有举行。
如今,御神礼毕,先帝御容、神主皆已奉安于宣光殿。
安焘自觉完成了他作为先帝大臣的任务,尽了臣道和忠心,就索性一纸辞表,请求外任州郡。
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前脚上表请郡,后脚就宣布身体不适,要闭门养病。
当然了,安焘作为从熙宁、元丰时代走过来的政斗狼灭。
自然是不肯吃刘这个亏的。
在辞表之后的贴黄里,他对着刘猛烈开炮,将之斥为小人,与仁庙朝的石中立相提并论。
这就是将刘架在火上烤了。
石中立是太宗潜邸大臣、宰相石熙载之子。
但石中立在朝的时候,却因为喜欢开玩笑,给别人取外号,而影响极坏。
若是过去,这没什么关系。
可惜,石中立进入的两府的时候,恰逢大宋内忧外患的景佑年间。
外部,元昊在西北蠢蠢欲动,开始明目张胆的建制称号,创造文字,别用衣冠。
后来干脆将兴州升格为兴庆府,建都称帝。
辽国方面,辽兴宗耶律宗真,不断拱火宋夏关系,就等着看好戏。
内部方面,天灾不断,尤其是景佑大地震,使并、代、忻三州的地理,彻底改变。
人民死者数以万计,牲畜不可计数。
而石中立等宰执,面对内忧外患,却束手无策,拿不出任何办法。
他们既没有救灾的能力,也没有应对当时复杂的国际局势的能力。
每日只知在朝堂上,互相指责,相互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