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来这里教书的,起码都是特奏名进士!”
说着他啧啧起来:“特奏名进士,虽比不得那崇政殿上传胪,琼林宴上簪花的真进士……却也是天下州郡的贡士,都是千军万马走过来的饱学之士!”
“有这等鸿儒教学,员外诸子定是能成材,更不要说,这汴京学府的小学生员,将来都是有开封府府学的员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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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啊!”
吕惠卿听着,嘴角抽搐了一下。
特奏名进士也就算了。
开封府府学的员额什么鬼?
须知,这开封府府学,历来可都是这京中权贵的自留地。
他接过那官吏递来的纸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因为这纸上赫然写着价格——最低价每平尺,为钱五十贯!
一平尺就是五十贯!
这还是最低价?
再看其他,这里的房子,面积最小的也有一千平尺!
换而言之,就是五万贯一套!
吕惠卿咽了咽口水。
他仕宦这么多年,虽然也算是颇有积蓄。
但急切之间,想要他掏出五万贯来,也是个难事!
而褚皮纸上,最贵的房子,每平尺达到了一百贯,而这种房子面积最小的,也有两千尺!
这就是二十万贯一套了!
于是,他忍不住的道:“怎这般贵?”
“呵呵……”那官吏轻笑着:“员外有所不知,如今这天下州郡的奢遮人家,都在日以继夜,兼程来京,就为了买我汴京学府的房子!”
“这房子,能不贵吗?”
“不瞒员外……”他压低声音:“去年,汴京学府的房子,最低价是三十贯一平尺,最高也才五十贯一平尺!”
“如今,却是涨了整整一倍!”
“所以啊,买到就是赚到!”
“员外且仔细考虑吧!”
说着他将一张名帖递给了吕惠卿:“员外若是想通了,可依这名帖到开封府中寻某……”
“不过,员外须得快一些……不然这汴京学府二期的房子,就要被人抢光了!”
“到时候,恐怕就再也买不到喽!”
吕惠卿拿着名刺,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看名刺上的大名:街道司左街巡检兼汴京学府巡检高敦复。
一个小吏!
而且,看上去应该是这京中的老人了。
吕惠卿想了想,对高敦复微微拱手行礼,道:“原来是高太尉当面!”
“不敢!不敢!”高敦复连连摆手:“俺只是街道司的一个小吏,可当不得员外抬举!”
“员外若是赏脸,唤俺一句‘高巡检’便是……”
但脸上却已经笑开了花。
吕惠卿不动声色的道:“在下刚刚入京不久,对这京中情形,实在难知……”
“今日有幸与高巡检道左相逢,实在是有缘!“
“愿请巡检赏脸,与我介绍一下这京中情形!”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巡检!”
说着,吕惠卿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塞到了高敦复手中。
高敦复微微一楞,然后接过了钱币,笑着道:“员外抬举俺,俺怎敢不识好歹?”
“不知员外想问些什么?”
吕惠卿轻笑起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高巡检随我至附近酒肆一谈……”
高敦复想了想,又审视了一番吕惠卿身边的随从。
他在汴京城中厮混了这十余年,眼力早已经锻炼了出来。
如何不知,眼前的‘员外’,恐怕是某地州郡的大人物。
旁的不说,那几个随从身上就飘逸着肃杀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只在御龙第一将的那些将校身上看到过。
于是缓缓点头,打算结一个善缘。
吕惠卿于是带着高敦复,就近找个有着雅室的脚店,要了个僻静的厢房。
然后就在这里,问了高敦复不少事情。
……
两个时辰后,当吕惠卿走出那酒肆的时候。
他心中的一些疑惑解开了。
但更多的疑惑,却在心中翻滚。
他带着人,依着高敦复所说,来到了这马行街的一处兵铺前,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