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一但被装满,牵引的车夫,立刻抽打着挽马,牵拉着满载货物的车厢,向着堆垛场内进发。
眼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中年儒生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有一种与世界脱轨的错觉。
一切好似恍然若梦!
偏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忽地,他的眼睛被在码头上一处聚集起来的人群所吸引。
穿着宽袍大袖的士人们,哭哭啼啼的簇拥着一个穿着绯袍的官员。
似乎正在送别。
“绯袍?此从七品以上的重臣啊!”中年儒生感叹道:“却也不知是哪位高贤将要出知地方了!”
正好,一个拿着账本的伙计,在这个时候带着人登上了中年儒生所乘坐的这艘船舶,开始例行核查。
他听到中年儒生的话,哼哧一声,道:“什么高贤?”
“不识好歹,听信人言……妄为官家近臣!”
“也就是官家宽仁,不然有他好受的!”
中年儒生一听,顿时惊讶起来:“官家近臣?”
“可是苏辙苏子由?”
他已看过邸报了。
邸报上说,左谏议大夫鲜于侁、监察御史上官均,坐用公使钱非当,分别降授官爵,出知偏远军州。
而中书舍人曾肇,则以疾知湖州。
另一位中书舍人苏辙,出知陈州。
这是本月癸卯的事情(20)。
但邸报上只是简单一嘴,没有多说原因。
就连鲜于侁等人,也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坐用公使钱非当’的理由。
曾肇、苏辙则连罪名都没有。
这事情本身就透露着古怪。
中年儒生仕宦多年,于政治倾轧,更是好手!当然清楚,这里面的水很深!
那伙计哂笑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