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奴人还未被押送到场,岛民们就已经沸腾了。
这两年多,他们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卫所解散,陌生人陆续在岛上落户,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有粮的被抢粮,有牛的牛也留不住。
但凡家中还有片瓦,就都要被搜刮一遍。
家中的壮年,不是被抓走送去农庄干苦力,就是被送上渔船日日捕捞不得归。
家中的女儿,不是被送去下海采珠,就是被送进忍奴人的后院至死不得出。
为护家护子,被打死了不知多少人。
他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衙门出面镇压,他们这些升斗草民能如何?
海岛就这么大,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这支离破碎的日子,他们只能苟延残喘的撑着过。
因为只有活着,他们才能盼来重见天日的时候。
终于,他们盼来了萧家军。
今日,他们又盼来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来了来了,看,那些长的鬼鬼祟祟的就是忍奴人。”
县衙的侧门打开,用铁链子捆着的人犯陆续被萧家军押送出来。
今日要施斩刑的,共有近千人。
其中光忍奴人就有六百多,余下的都是他们在岛上的妻族、夫族以及他们的子女。
以前在岛上风光无限的忍奴人,如今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那些曾因攀附上他们而目中无人、沾沾自喜的岛民,现在也没了精气神。
他们想喊冤,他们还想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他们忘了,他们现在是忍奴人的家人。
从他们攀附忍奴人的那一刻起,他们和岛民和萧家军,就再也不同根了。
人犯全部被押送出县衙,后面跟着的,就是那个常年放在县衙门口震慑岛民的狗头铡。
“这狗头铡,今日怕是要铡卷刃。”
有岛民嘀咕。
“不怕,我带了磨刀石。”
有好多岛民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