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庄重而微妙的场合,任何轻浮之举皆显得不合时宜,尤其是将尊严置于他人轻贱之下。陈池凝视着赵燕翎,那张面庞既显柔美又蕴藏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他轻轻摇了摇头,以正式的口吻说道:“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我既然已支付了观赏这场盛宴的门票,自当期待一场精彩的表演,而非半途而废。”
“哦?若你执意如此,离去的方式倒也并非只有自行一路。”赵燕翎的声音清冷,手已不自觉地触及腰间那把无鞘长剑,剑身朴素无华,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锋芒,令陈池暗自警醒,不愿轻易试探其锐利。
“哈哈,我非那贪图安逸之人,乘坐轿辇之事,恐会令我头昏脑胀,失了分寸。”陈池故作轻松,以一句玩笑化解了空气中的紧张,赵燕翎闻言,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副冷峻的面容。
这一幕,无疑是陈池以其独有的风趣,在不经意间触动了赵燕翎的心弦。然而,她迅速收敛了笑意,目光如炬,带着一丝傲然说道:“你若再不退去,休怪我剑下无情,届时只好劳烦王老镖头寻几位壮士,用担架送你离开,你可听明白了?”
陈池闻言,非但不怒反笑,他深知自己并未处于劣势,只是以一种更加优雅的方式回应:“我并非愚钝之人,无需多言其详。或许,赵姑娘愿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自行悔过?”
赵燕翎眉头微蹙,显然对陈池的轻描淡写感到一丝不满,但她仍保持着风度,给予回应:“好,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诚心诚意地说一句‘姑娘,我错了’,我便既往不咎。”
陈池闻言,轻轻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缓缓开口,却话锋一转:“姑娘,我错了……才怪。”此言一出,不仅赵燕翎,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一滞。
赵燕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被她压制下去,她再次拔剑出鞘,剑尖微颤,似欲择人而噬。然而,陈池并未畏惧,反而后退一步,以手势示意暂停:“且慢,赵姑娘,我尚有一言未尽。”
“说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赵燕翎虽语气冰冷,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
“我们皆是文明之人,何须动辄刀剑相向?不如,就让我们以言辞交锋,一较高下,如何?”陈池提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
赵燕翎闻言,剑尖微垂,似乎也在考虑这一提议的合理性,片刻后,她淡淡点头,算是默许了这场别开生面的较量。于是,一场关于智慧与口才的较量,在这片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悄然拉开序幕。陈池轻启薄唇,幽默地抛出了一个笑料,随即对着赵燕翎扮了个顽皮的鬼脸,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我生平无求饶之习,故而,咱们还是以武会友,能动手解决的,何必多言,意下如何?”
赵燕翎闻言,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不再迟疑,剑光一闪,犹如寒星掠空,直指陈池。陈池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暗自赞叹:“好一记凌厉的剑势!”
他迅速收敛起先前的戏谑之态,深知今日若不全力以赴,恐将颜面尽失,更不容任何人,即便是佳人,亦不可践踏其尊严。于是,陈池身形微动,未取天机棍,仅以绵掌应敌,赤手空拳对锋利剑刃,誓要赢得光彩夺目。
二人交锋,一快一缓,数招之间,陈池已大致评估出赵燕翎的实力,虽觉其不凡,却也信心满满,认为尚不足以构成威胁。然而,随着战斗的深入,他对这位女子的敬意日益加深,心中暗道,王维扬所言非虚,自家那小子即便再苦练十年,也未必能及她分毫,更何况,她还在不断进步,且速度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