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冬日晨阳慢慢爬上了紫金山东麓的一棵数百年的古银杏树的树梢。
无论你怎么看它,它都像是一位久病未愈的病人,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紫金山东麓的一条并不太显眼的小路,始于那棵数百年的参天古树,古树下,积满了腐朽枯黄的银杏叶。在小路的两侧,荆棘遍布,枯草丛生。
小路弯弯曲曲,在参差不齐的树木遮掩下通向不远处的一处山坳里。
在山坳的西北角,依山搭建了一间低矮的石头房子。
房子大门的朝向,正对着东南方冉冉升起的太阳。
石头房子的门前,被主人收拾出一块十多米见方的空地,空地上支起一块石板,石板的周围,均匀摆放着三块大石,石头的顶部,不知是天然还是人为,显得相对平整。以供主人在闲暇之余在上面小坐。
石板的前方数米处,两根枯颓的树干上,连接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棉绳,棉绳上晾晒着几件土黄色的衣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那是日本人的军服。
和军服一起晾晒的,还有两顶带有帽垂的军帽。
石头房子的烟囱里,正炊烟袅袅。
或许由于连日的阴霾天气,灶膛里的柴火湿气很重,这炊烟黑而浓烈,并借着凛冽的东北风,在林木间摇摆着升腾而起。
紧挨石头房子背侧、距地面四十多米的山坡上,在一排凸起的山石后面,有一块狭长的平地,上面覆盖着松软浓密的枯草,枯草上面披着一层白色了霜凌。
此时此刻,就在这块狭长的平地上,以三米多的间隔,三个人静静地趴在上面,分别把脑袋隐藏在山坡边缘的石头后面。
他们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长枪。
太阳渐渐升高,薄雾散尽,能见度很高。
从这个角度向东眺望,包括紫金山东麓山口在内的五百多米的区域尽收眼底。
从南向北,他们分别是陈大军、曲思冬和林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