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乐让她多关心眼前的烤肉焦没焦:“再不翻面,等着他给你全吃喽。”
裴谈咋咋呼呼,赶紧喊来付逾眠守好阵地。这时候南初七所谓的“看看”已经骗不了任何人了,付清乐让他走开一点,还把桌子挡得严严实实。
南初七不走,人未到碗先举起来,终于说出他昭然若揭的真心话:“我也要。”
“你乞讨呢。”
“乞讨我也要。”南初七扭扭捏捏地虚抱住他,“我就试试好不好吃,感觉你们家的好香。”
付清乐刚想说这招对他不好使,裴谈就已经接过了南初七的碗,笑盈盈道:“真可爱!我这就给你!”
付清乐:“?”
裴谈是这样的,她坚信撒娇男人最好命,没有一点抵抗力。
正因为南初七吃了一圈的百家饭,众人都像他一样互相串门,不再是守着自家的锅,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来我往。
南初七在今晚几乎尝遍天下美食,心满意足地回来还能再塞点姜云清给他烤的红薯。
许文竹抬头看他,感觉他满脸写着“我鬼混回来了”,赶紧嗦口粉压压惊。
大家互相交换菜品,因此普普通通的烤红薯没什么吸引力,尝过别人家的好东西哪能再记得自家的,姜云清却说南初七可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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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多年以前,他和姐姐就是靠半块烤红薯捡走了南初七。
南初七挤着姜云清坐,斯哈斯哈地吃着红薯,烫得像是在嘴里再炒了一遍,便随手递过去让姜云清吹吹,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日子过得很快,原本只到腿边的小孩现在长高了不少,姜云清都要抬头看他。南初七没说话也没动,端得是一个神仪明秀,比书中君子还要俊朗,但他正经不过三秒,突然挤眼抛出飞吻,把姜云清逗笑了。
塞宴三事热烈奔放,云中人的舞姿更是赛得开,旋转间,宽大的衣袍和鲜艳的饰品尽显草原武士雄姿英发的阳刚之气,恐怕少几斤肉都跳不出他们的气势。
情绪被篝火点燃,南初七也想玩点不一样的。
或许根本不用谁提议,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都自发地参与其中,作为宴饮后的娱乐节目,想必没有谁愿意拒绝。
有个叫呼延铎的云中人还教三花庭摔跤,但南初七在他手里往往撑不过半刻,顿时像只小鸡仔似的被放倒,真是又好笑又好玩。尉弘毅趴在旁边夸张地计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没事的!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呼延铎死死压着南初七,认真教他摔跤要领,但下手一点也不心软。如此往复,南初七躺在地上好像就没起来过,刚开始他确实想在姜云清面前好好表现,可过程坎坷不易,不如直接摆烂。
呼延铎没有教会他,不过彻底触发了他狗屎一样的笑点。
年轻人都这样,在哪都是睡。
“呼哥,呼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初七以江湖结拜手势单方面扣住呼延铎的大拇指,短短一句话充满了爽朗的笑声,边笑边说:“还好你没参加仙剑大会,我们是兄弟对不对?别让我在擂台上看到你。”
南初七就快要笑岔气了,转头与尉弘毅重复:“他壮得跟头牛一样!”
呼延铎可以同时拎起他和尉弘毅,实力竟恐怖如斯!
“是啊,我们是朋友,等我教会你们,过几天举办一次摔跤比赛。”
“你在开玩笑吗?”
“跟谁比?跟你们比?”
除了男人之间的摔跤以外,也有当地姑娘教他们跳蒙古舞,但光是那摆臂抖肩,就够大家琢磨一辈子了。
场面不说惨不忍睹,一群人像在做康复训练至少是有的。
没事,重在参与。
付清乐自己学不会,就要嘲笑舞姿丑陋的裴谈和明若清,说她俩像猴子抱树。
“别人是豪迈,我们是猥琐。放弃吧,七天时间不可能学会的。”
裴谈没听,她最起码学到了一个“雄鹰展翅”的动作,仰头跟着云中朋友走了几大步,动作潇洒气势又足,还有模有样的,顺便一脚给付清乐蹬开:“哪来的猴?我去你的!”
草原上满是他们的欢声笑语,日暮尽兴还家,这将是最难忘的中秋节。
只有这年,胜过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