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糖太硬了,南初七怎么都咬不断。他使劲朝外扯,同时脑袋往后仰。终于,在他坚硬的牙口和蛮劲之下,米糖断了。
不知是硬邦邦的糖甩到桌上,还是脑袋撞上了墙,总之,一声惊天巨响。
谁开的枪?
付清乐轻叩桌面,有点不耐烦了,“我去找线索,你待在这里别乱跑。”
南初七一边看他,一边揉了揉发酸的下颚,手里还握着半块米糖,看样子是打算用相同的方式硬磕到底。
反正付清乐嫌他掉智。
随着朋友们的离开,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满屋子只有南初七一直磕糖的声音,并且因为无人旁观,他便愈发使劲,愈发响亮。
米糖微融后软乎了些,但还是咬不断啊。
倒是越扯越长了。
吃这种东西真的很需要一个私人空间。
南初七在思考如何能用最优雅的姿势吃完米糖,全然不知厅堂里已经很暗了。今晚的河仙城格外安静,那个讨厌吵闹的凶手会杀死所有出声的人,窗外乌云也把最后一抹漏进来的月光遮掉,整间面馆既阴凉又潮湿,好似要有大事发生。
据说,鬼不走干路。
何况后厨里还散着被分尸的死者。
仅剩的几座烛台幽幽地泛着光,把南初七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他微微弯腰,势必要与米糖死磕到底。
因此他没有看见,那墙上又多了一条狭长的影子。
诡谲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高。薄纱胡乱翻飞,如同触手般有了生命力,无可控制地摸向南初七的后背。
至少在墙上,这些“触手”已经穿透了他的影子。
接着,薄纱之间又缓缓伸出一条极长的脖子,像是什么缢鬼,无声无息、漆黑一团,在灯火下呈现出扭曲的轮廓,拨开所有阻隔后,半弓着落于南初七的头顶。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身形。
南初七的狼耳朵动来动去,总感觉身后凉凉的,还以为是错觉。
他回头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哦,果然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