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腿残了,整天坐轮椅上是会发疯的。
薛本宁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告诉底下两人情况如何,还能抽空回答:“四斤不用了,这里属你最小,宋知旋撑得住。”
宋安之:“………………”
“嗷。”唐沂见此,也就不强求了。
宋安之已经面壁思过很久了,他双手撑着墙面,感觉要被勒死,“你很重,你很重,你很重,你很重。”
这是回去后得检查脊椎的程度,小小年纪就背负如此沉重的压力。
唐沂见他的腿都在发抖,实在于心不忍:“不要故作坚强了。”
“你看出来了。”宋安之生无可恋,扯扯薛本宁的剑柄,“大师姐你好了没?”
“你急什么?”
“我是急急急急急急急国王。”
“闭嘴。”
宋安之选择闭眼,他想说一句家里有规定,毕竟宋氏家规是有目共睹的严苛,但说得多了有点窝囊,怕被当成妈宝男,所以他说——
“部落有规定,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不合适,很不合适。”
好拙劣的借口,居然不惜用最讨厌的婚事拒绝。
“你怎么不说祖上有规定?”
“那也行,反正你好了没有?”
薛本宁好是好了,不过是被动地接受好。
她突然严肃地喊了一声二公子,底下两人同时应答,又同时沉默了。
薛本宁无暇顾及分别他俩的称呼,只说:“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早就该想到,怎么可能顺利地闯进别人家仙府,原来是埋伏好了的。
这就是一个圈套。
记得傅应松说,他挺想看看能进仙剑大会前十甲的三人该如何应付伥鬼,于是宋安之和唐沂被他丢进角斗场,也许后来看到的血,都是他俩留下来的。
薛本宁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恐惧,她在渭水里不断沉浮,喊着两人的名字,可等待她的是再一次被抓回去的绝望。
没有人帮助她,她更不知道同伴们是否还活着,或许已不用想,她自己就先死了。
月迷津渡,雾失楼台,有伤痕累累的黑衣少年从水里狼狈爬出,若是细看,他手中死死攥着一枚镜子碎片,哪怕割破肌肤,他亦不曾放开。
——林家有一祖传法宝,名为九华镜,可化妖魔、人鬼、精怪、神佛、以及任何有心者,因此本名“九化”。
话未出泪先落,当那滴泪即将砸在地上时,霜序一剑劈开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