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乐不知道的是,每回他骚扰姜云清所说的话,明芃都一字不漏地写给了南初七,毕竟她可是拱火小能手。
正逢小镇落雨,明芃没法出门玩,干脆就窝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让某人有机可乘。
付清乐他无聊啊,便推开木窗透透气,发现隔壁的姜云清也在,他觉得惊喜,连忙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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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隔着一面墙,姜云清撑在窗台上,好像没注意到探出了半个身子的付清乐。他伸手去接屋檐落下的雨滴,惹得掌心又凉又痒,看到街上的人正忙着收摊躲雨,再隔远了些,他就瞧不清楚了。
付清乐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朦胧的雨景,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窗台上,低声道:“有点想去江南了。”
姜云清终于肯分一点视线给他,“下场雨而已。”
只是下场雨,就想去江南看看了。
那他应该去浔阳,而不是青铜器之乡陈仓。
付清乐抬眸,目光如温,仿佛是块不惹尘埃的美玉。他说:“我这个人没有归属,想到哪里是哪里,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应该去天下看一看。”
没有归属。
要不是知道他是琅琊付氏传人,姜云清就信了。
“天下。”姜云清跟着念了一遍,“挺好的。”
他想起了地图上的小字,我自逍遥来,也要逍遥去。
付清乐微一侧头,就这样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大概是因为姜云清愿意和自己说话吧。
下雨了,人也变平静了。
姜云清没有转头,“看雨,别一直看我。”
若是放在平时,伶牙俐齿的对方总该要反咬自己一口。付清乐收回目光后直起身子,改为用双手撑着窗台,神色也多了几分认真。
“你怎么没和南初七在一块?”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可惜姜云清一直不搭理,他没找到机会。
姜云清道:“从前惋惜同淋雪,是觉得相隔太远,但时时惦记,也没什么不好。”
付清乐抬起幽深的眼眸,看向远方湮没在雨雾中的绿山,就像身边的人一样,看似触手可及,却又相隔十万八千里。
“两处相思同淋雪。”付清乐的声音随着雨声一并传进他耳内,“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姜云清便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世上没有正确答案,有人觉得要永远待在一起才算爱,但还有的人愿意放手,让他奔赴更好的未来,去见更广阔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我所有的苦难不是为了遇见某个人的,就算没有南初七,我也会走到这里,但既然遇上了他,那我就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几个月,或是几年,姜云清都不确定,他有自己的追求,他会延续徐乐师的道义和荣誉,就像唐沂一样,要捧好它,把它带到光亮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