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渝州往东去沔阳,但明芃不是很高兴,她缠着姜云清闹了好久,都搞不明白南初七为什么要跟来。
于是在马车上,两人夹着一个姜云清吵架。
走路时,两人也在吵架。
甚至御剑时,他们还在隔空互骂。
“姓南的我祝你寿比昙花!”
“好好好,那我祝你长命百岁,百病缠身。”
“正常人的门槛是有多高,怎么你就迈不进来?”
“少得意,你更是寄中之寄。”
“你能不能走?”
“凭什么我走?你给爷滚。”
姜云清许久不握清虚,除了兴奋就是生疏,因此御行得很慢。他问站在后面的明芃:“明四,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御剑飞行了吗?”
显然明芃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刚刚结束了和南初七的对骂,这才接上话:“有多久啊?”
“八年。”
“八八八八八年?!”明芃的腿直打哆嗦,她差点跪在剑上,紧紧攥着姜云清的衣服,惊悚道:“我不和他吵了,师父你可千万要专心啊!”
因为有堪比新手的姜云清在,南初七也不得不放慢速度等他。御剑本身就会耗费太多灵力,所以能坐马车的路程就尽量在地上行驶,期间经过不少地方和仙门,一路走走停停,真正到沔阳时也已经过去了五天。
明芃没怎么出过远门,她一进城就兴奋得不得了,拉着姜云清瞧这瞧那的,很快就把吵架的事忘到脑后了。
沔阳是和渝州完全不一样的风气,满眼的水乡古韵随着民间艺术透出耐人寻味的低调,若说小巧玲珑,其实沔阳也很大。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经历过天灾人祸,也有过富庶的岁月,所以他们什么没见过,但尽管如此,风风火火的民气永远活跃,且自有一股不变的强悍和豪放。
“不愧是汉江明珠。”南初七啧啧称奇,“沔阳人霸气啊。”
他又指指明芃腰间的逆魂,略有些遗憾:“太屈才了。”
“你什么意思啊?”明芃急忙盖住腰间的小包,朝他瞪了一眼。
“召得出逆魂真身吗?多练练吧。”
“瞧不起谁呢?”
不用想都知道逆魂本来是姜云清的东西,但南初七也不清楚它的本体具体是什么,总之就是很震撼。
留在明芃手上居然只是一条长鞭的用处,这不是屈才是什么。
他走上前和姜云清并行,“哥哥,逆魂到底是什么啊?”
姜云清愣了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随即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逆魂陪了他好多好多年,但就是不知道它是什么。
姜云清回过头,藏在明芃小包里的逆魂露出黑乎乎的一截,似乎,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南初七便也不纠结了,拉住姜云清的衣袖说:“哥哥,你知道来沔阳最该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于是半个时辰后,三人出现在了八卦阁门口。
高楼前门庭若市,处处都能看到象征身份的仙桃纹,其实就是虚寂门的门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