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一夜都紧握着陆子衿的手,感知她安然无恙,南宫珣这一夜再也没有因心悸而惊醒。
翌日清晨,陆子衿醒来后,瞧见闭着双眼但睫毛微微抖动的南宫珣,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他不回应,陆子衿站起身准备去洗漱,这才发觉手还被紧紧握着。
“我的手麻了。”
南宫珣闻言才松开了手,眼睛依旧闭着,待陆子衿走出门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卜一和抹云、羽墨他们早就用完了膳,陆子衿吩咐卜一给南宫珣送去早膳。
羽墨在三人中伤势最轻,服下她的药丸,又喝了一碗汤药,再加上睡了一觉,如今已能行动自如,只是暂时不能动用内力。
她将朱庄头给她的新庄子上所有人的名册交给李庄头,让他根据名册,分配新庄子上的妇人和老庄子上的人一起干活。
接着,她让把所有二十岁的青年和孩子召集到晒谷场。
“羽墨,你在这些人里挑选出练武的好苗子。” 陆子衿吩咐道。
“咳…… 咳咳…… 你想自己训练侍卫?” 南宫珣捂着胸口,缓缓地走了过来。
陆子衿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道:“嗯,你以为我能用得上南家军?
以前陆子衿没见过皇上,并不了解他,但是经过这场刺杀,她已然大致知晓皇上有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心性。
南宫将军即便能够回京,退役的南家军又真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分配给尚书府吗?
南宫珣眼底情绪汹涌翻滚,他又何尝没有意识到,皇上对南宫家竟然忌惮至此。
他不入仕途,父亲卸去战甲,南家军更是仅剩下一千多人而已,且二府三司也早已削弱了户部的实权。
如此情形之下,仅仅是这样的一场联姻,竟然都能让皇上坐立不安,进而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