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清幽空灵的钵声响起，和尚们的晚课结束，周围没了诵经的声音，诺大个礼佛堂，显得空荡荡的。

江玖抬眼望向一脸慈悲的观音像，浑身被淡淡的悲伤环绕。

“菩萨啊，我前世究竟做了多少孽，才能让我穿越重新做人，人世间，地狱十九层……”

坐的腿麻了，刚准备站起身，却发现左右两边出现两个宽阔的手掌。

江玖懵了一下，抬头便看到赵璃和陆云阳，一边一个站在她的面前，竟然都要搀扶她站起来。

“不用了，谢谢。”

江玖缓了缓，自己站了起来，谁也没有依附，转身，径直离开佛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陆云阳和赵璃互相看了一眼，只听陆云阳轻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正准备离开。

却听到赵璃幽幽的说：“这次，她没有哭……”

“嗯？”陆云阳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身，“她为什么要哭？”

赵璃抬眼看了一眼威严慈祥的观音像。

“往年，每次她独坐小佛堂，都会哭，有时候会哭的不能自已，有时候会默默流泪，有时候会絮絮叨叨说很多，边说边哭。”

“可是今年，她没有哭……”

陆云阳眉头蹙了蹙，威严的气势凛然。

“没有哭还不好吗？说明她日子过好了，心愿达成了，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了……”

是吗？赵璃眼眸幽深，却有了别样的想法。

“是她长大了，懂得把自己的心事隐藏起来，悲喜不形于色，这不是个好兆头。”

说完，赵璃大步离开，整个佛堂只剩下陆云阳一个人，他也抬眼忘了一眼安静慈悲的观音，心底却涌起一阵悲凉。

“悲喜不形于色……才学会吗？”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比他好多了，还有个地方能哭一哭放纵一下，而他呢……

可是江玖，你到底有什么难过的呢？说出来，让他开心一下，有人比他的日子更艰难，他会很开心。

江玖的生日是九月九，这天来观音庙登高的人很多。

但是每年第一炷香，都是钱嬷嬷叫醒她，跟她一起烧的。

“姑娘，今年有什么愿望，在菩萨面前说一说吧，很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