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染偶然经过看到时,会笑着打趣:“你们娘俩和解了?”
泱肆佯装嗔怒,说她胆大包天,竟连自己也敢揶揄。
春天渐渐走近尾声,那天清早,泱肆还在睡梦中,便被江衎辞轻声唤醒。
“泱泱。”
江衎辞从不打扰她睡觉,她想睡多久都可以,所以泱肆翻了个身面向他,向他张开双臂。
等他俯下身来抱她,她才在他怀里蹭了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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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怀里的人没了声,他垂眼看过去,发现她仍闭着眼,像是又睡过去了。
实在不忍再吵她,于是他便就这样抱着她。
她并没有真的睡过去,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之后,才出声:“那你抱我去梳洗。”
徐鸿光走后,泱肆就知道他们也得离开了。
因为他离开靖安没多久,南疆就传来了战讯。
定南侯领着南疆二十万大军北上,不再如去年那般只是为了营救长公主,而是一路攻城掠地。
可北上的军队根本不止南疆二十万。
定南侯竟与夜郎世子勾结,年前本就不断壮大的夜郎今年更是集结了众多士兵,加入了定南侯的军队。
而北边徐鸿光将军却迟迟不肯支援,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意识到,那坐拥天下的帝位,即将易主。
泱肆知道,徐鸿光和江衎辞一定会确保靖安府里的所有人平安无恙。
她也知道,这一仗,他们势在必得。
所以,她可以放心离开。
这一次,是只有他们二人的旅程。
多了一个白玉。
它似乎意料到他们要远行,迅捷地跳上了马车。
他们在晨光熹微时分离府,晨风微凉,落染站在门前,望着远去的马车,迟迟不肯转身进屋。
沐佑给她拢上披风,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道:“别难过,殿下是在过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