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人定住了穴位一样,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连动一动手指都费力。
连意识都是模模糊糊的,很想努力保持清醒,最终却还是沉沉闭上眼。
等她再次恢复了一些清明,马车也停了下来,她手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过。
努力撑起疲软的身子,轻轻掀开窗帷。
这里已经不是北疆,气候转暖,阳光明媚。
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两名男子站在车前,背对着她,似乎是在低声交谈。
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看两人的身影很模糊,只辨清其中一个人手中拿了一把乌木折扇。
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泱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身上的短剑已经不知去向,她只好抓过矮桌上的茶壶,铆足全身仅有的一点儿力气砸在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惊,狂奔出去,她抓起缰绳,尝试控制方向。
但她很快便被追上,其中一名男子驱动马车堵在前方,将受惊的马儿拦截下来。
泱肆浑身无力地靠着车框,那男子跳下马车向她走来。
他就是把她迷晕的那个人。
“我还想说你该醒了,没想到你不止醒了,还有力气跑。”
他上前来,又往泱肆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入口即化,根本不容她不咽。
这药成功又让泱肆昏睡了过去,再醒来,马车又在路上极速飞驰,她的手脚也被绑了起来。
大概也是怕了她的毅力。
泱肆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被他们带着一路南下,离她想去的北方愈来愈远。
再一次中途休息时,泱肆安分坐在马车内,没一会儿,有人掀开车帷进来,还是之前那个男子。
泱肆紧紧盯着他,即便浑身无力,但眼神却不饶人。
“纪越,你戴个面具便潜进我大北是何意?”
夜郎世子纪越,泱肆对他可不能再熟悉了,哪怕他不以真面目示人,泱肆也能将其认出。
军中待的久了,她可以轻而易举记住每一个人的身形仪态,几乎没有人能在她眼前伪装成功。
所以她能在鬼市认出慕家那兄弟俩。
还有江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