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脱下来,就得再将人抱起来。
正在犹豫间,他抬起眸子,捕捉到了原本熟睡的人儿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猛地一下从床上起来,退出三尺远。
耳尖和脸侧染上不可思议的红晕。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竟真的以为她醉的不轻。
深吸一口气,他没再管床上的人,不发一言推门出去。
却终是没出去太久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床被褥。
泱肆还是原本的样子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仿佛刚才被逮到的那个笑容只是他的错觉。
他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将被褥放在床铺里侧,他规规矩矩退出去,拱手行了个礼,“有劳殿下自己动手,臣先退下了。”
夜色深沉,江衎辞立在屋外,定定地望着周遭的一片漆黑。
早就习惯了黑暗,他能看清附近的一切。
许久过去了,屋里还是很寂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会真的就那样睡着吧?
那样畏冷的一个人,肯定轻易就能着凉的。
江衎辞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个不知不觉被带在身上好几日的小物件。
罢了。
他转身进了屋,走近床沿。
弯下腰去,单手穿过床上小姑娘的肩,将人轻轻抬起来,另一只手将铺散在床上狐裘扯出来。
而后为她盖上两床衾被,立在床前望了眼始终一动不动安静睡觉的小姑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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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云雾缭绕。
三公子深夜醉得不省人事被送回府的事情很快被传得整个丞相府上下都知晓了。
慕诺一大早就被近旁伺候的小厮不厌其烦地叫醒了。
“三公子,您该起身了,待会儿老爷下朝回来,指不定又要教训您了。”
慕诺不胜其扰,人是坐起来了,眼睛还没张开,脑袋还有些晕沉,白净的脸上满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