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又取来珠翠点缀在云鬓间,镜中的贤德妃尽显温婉端庄。
金色珍珠耳饰垂下,光泽莹润。
贤德妃站起身来换好宫服,纤腰袅袅,系着环佩,走了两步,将步子压得轻而缓。
贤德妃轻声说道:“取我的琴来,我要去澄霄殿。”
此刻的霄殿静谧无声。
贤德妃看到有些内侍们这时候正在外头等候。
宫人们一见贤德妃过来,
按照以往,无需通传,带她进了殿内。
圣上此刻正批阅奏疏,见她带着琴来
停笔笑道:“孤刚刚批阅奏折正是有些乏了。
今日孤不想听你吹奏凤求凰,正好你带着琴来,便
小主,
给孤奏上一曲。”
“臣妾正是想起许久没有为圣上抚琴了,又新学了一曲,特意前来看看圣上有无兴致。”
“哈哈!贤德妃真是了解孤的心意啊!”
“谢圣上夸奖。”
贤德妃稍稍提起格外繁复的衣摆,在琴案后落座。
抚过琴弦,轻咳了声后柔声说道:“圣上,臣妾刚学了一首新曲,纵是弹得不好,圣上也不能笑我。”
皇上颔首笑着说道:“这是自然。”
贤德妃路上已经将曲谱在心中过了一遍,于是,调整好手势后,这才轻轻拨动琴弦。
她弹的是《仙山翁操》,其实这几日她已练得十分熟稔,所以能弹的不疾不徐,韵味十足。
琴声中丝毫没有生涩凝滞或磕绊,琴声十分悠扬悦耳,
尤其是对于懂音律的圣上而言,颇为认可。
一曲完毕,圣上拍手称许道:“弹的好!孤十分喜欢!”
贤德妃红了红脸:“多谢圣上。”
“你刚刚说,这首曲子初学而言,能如你这般,非常不错了。”
圣上倚着凭几,笑道,“若是贵妃加以时日,必然能弹得高妙绝伦。
那些练了几十年的琴师听了不如何是好呢?哈哈哈!”
贤德妃道:“圣上,可我听说,当年王乐师在松山居士那里学琴,
便是几日能成曲,一年造诣胜过常人十载。臣妾哪里敢和宫中琴师相比。”
圣上道:“音律上不乏有天纵奇才,只是这琴韵各有千秋,贵妃不必与他人相比。”
贤德妃面上微微露出笑容,轻轻拨动着琴弦,”圣上听着臣妾新学的曲子便说很好,可臣妾自己知道不如人,等哪一日圣上真的听了琴师演奏的,才知登峰造极。”
圣上意味深长看了看贤德妃,道:“贵妃何出此言?”
贤德妃望了下门外,道:“偏殿外臣妾看到候了几位内侍,想来今晚圣上也是听到了外头的消息。”
“哦,是有事来报,只是孤正惦记折子,并没放在心上没多问。”
听到圣上一问三不知的口吻,这让贤德妃略有些紧张起来。
冰冷的琴弦此时显得有些烫手,
但一向镇定的贤德妃,抬起头说道:“禀报圣上,之前臣妾已听闻薛家首饰在京城声誉渐落。
似乎有人正在刻意为之。薛家也百般查证,终于今晚可以水落石出。
刚刚皇后娘娘前来询问臣妾此事,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望圣上明示。”
皇上这时候站起身来,看着贤德妃说道:“薛家作为皇商,这次被人构陷的确是冤枉。
但是之前所做的事情,孤也不是没有耳闻。
如果皇后再去问你,你就推到孤身上便好。薛家那边自然会有人处理。”
“谢圣上。只是薛家与贾家关系匪浅,臣妾是怕...............”
“贵妃无需顾虑,皇后非恃才傲物之人,贵妃不必为此顾虑。”
贤德妃听后,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次明显圣上对薛家并无太多好感,贤德妃已敏锐地从圣上语气反常之中,
窥见其深意。
此刻,贤德妃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向这位和自己平日里私下早已亲密无间的皇上。
贤德妃起身施礼道:“臣妾受教了。圣上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