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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应琮拿着那张报告单,伫立在窗前,久久无法平静。
“先生,姜小姐醒了。”
江宇在一旁提醒道。
应琮回神,快步走进屋内。
姜砚溪脸色有些惨白,看上去很是柔弱。
“感觉怎么样?”应琮将女孩揽在怀里,问。
姜砚溪摇头,脑袋枕到他的肩上,撒娇说不舒服。
“我怎么了?”姜砚溪一副害怕自己要得绝症的恐慌。
应琮颇为自责,有些不敢看她。
“奈奈......”应琮紧张地滚动喉结,“我们、有宝宝了。”
姜砚溪一怔。
“我、真的?”女孩有些错愕,但很快便惊喜地朝他确认。
本以为,小姑娘会怪自己,却没想到,开心得像个孩子。
果然长不大。
“嗯。”应琮把报告单给她看。
才两周,只看得到一点点,姜砚溪只觉得好神奇。
生命的意义,似乎在这一瞬,有了变化。
思考良久,姜砚溪问:“宋先生的葬礼,我们还来得及去吗?”
她是真的放下了,从曾经的“驰修”,到后来的“宋驰修”,到现在的——宋先生。
不论如何,都应该去送送他的。
“来得及。”应琮亲亲她的额头,“咱们现在就去,嗯?”
“好。”
应琮俯身,拿来一张羊绒毯,裹在女孩儿身上,然后,将人横抱而起,直达地下车库走去。
江宇已在此等候多时。
上了车,姜砚溪便开始补眠。
一小时后,车队抵达南城墓园。
负责接待的是邹诤,他穿着全黑西服,游刃有余地招呼来宾。
宋酩诚,则由几名警官护着站在宋驰修的墓碑旁。
“邹诤,是宋家的孩子。”应琮说。
宋驰修和宋酩诚之间的反目,少不了邹诤的从中作梗。但这毕竟是他们自家的纠纷,外人,也只是看个热闹。
姜砚溪有些细思极恐,所以邹诤这么多年来,在宋驰修的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天。
姜砚溪震惊之余,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时,邹诤也走了过来,颇有几分家主的气质。
他伸出手,笑道:“应先生、姜小姐,谢谢你们能来送二哥最后一程。”
应琮和姜砚溪都没有伸手,让他有些尴尬。
正要收回,下一秒,姜砚溪握住他的手,笑道:“没想到邹先生,能这般隐忍。这么多年,辛苦了吧?”
阴阳之意明显。
尤其是应琮看到,自家小姑娘那使劲儿捏对方的样子。
自然而然地,他伸手,牵过女孩的手,朝邹诤微微点头,带着姜砚溪离开了。
邹诤立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沉默良久。
姜砚溪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白菊花,恭敬地放在灵前,抬头,便看到了宋驰修的照片。
他笑得肆意,不像当初那般阴鹜、偏执。
只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了?”应琮问。
姜砚溪摇头,道:“感觉这张照片,好熟悉。”
是他们第一次合照时的样子。
只是姜砚溪,不记得了。
“走吧。”
“嗯。好。”
姜砚溪深呼吸一口,和应琮双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