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姑说,你奶奶这段时间生了不少气,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意思是不是暗示我该去看看?”
邢宴衡往自己的碗里盛了两勺饭,觉得勺子不好使,干脆端起盆,用筷子往碗里扒拉。
“要我说你可歇歇吧,小姑说也是跟你抱怨你儿媳妇,你去了,她说不着小钰,指定得说你,你自己这身体才刚刚养好,少去他们那儿凑合,别让他们家乌烟瘴气的环境给你也染上。”
“那我就不去了。”
任彩凤还是比较听儿子话的,而且现在的她也学聪明了,不像以前似的,自作主张的去和邢安那一家来往。
“这就对了。”邢宴衡笑着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从前咱们家日子过得不好,你往人家去,人家怕你占便宜,现在情况这是反过来了,人家会觉得你去眼气人。
再有,小姑找的这份工作,在刘丽梅和朱苗那肯定是过过明路的,你想想,这么好的机会,她俩不抢不争,任由小姑给了咱们,也该想到这里头有猫腻。”
任彩凤一听,顿时紧张了。
“如果有猫腻,那我岂不是害了小钰?”
邢宴衡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先冷静。
“小姑要是存心找咱们家麻烦,这次不成,也会有下次,咱们也没必要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去到厂里上个班,能把人上丢了?”
“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工作不要,咱们不主动惹事儿,但也绝对不怕事儿。”
听了儿子和媳妇的安慰,任彩凤这才稍微放心。
不过,她也在这一瞬间,认识到从前的自己,有多么的软弱无知。
亏她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不如两个孩子头脑清醒。
她的心里有了决定。
如果这一次邢小翠真的抱着坏主意,也来坑害他们家人,那她绝对不会再容忍下去的。
程钰有句话说的没错。
善解人意的背后,往往藏着数不尽的委屈。
任彩凤委屈了半辈子,下半辈子,说什么也要改一改,把腰杆挺起来活一场。
……
一大清早,程钰就和邢宴衡一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