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沉默中，消化了一下蛮王提到了信息，半晌又问道：“前辈，你们八大古王、萨满，还有那位酋长前辈，分属于不同大山么，或者说是不同部落？”

“不不不。”蛮王摇头，看了杜凡一眼，笑道：“十万大山不止十万座山，而是十万零一座。”

“十万零一座？”

“没错，十万大山正中心，存在一座最古老、最磅礴的山体，名为古神山，我们八大古王、萨满以及酋长，都住在那里，古神山是古域的朝圣地，也是你我此行的目的地。”

“古神山……”杜凡双目闪动。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

谈话间，蛮王和杜凡已经来到了第一座大山脚下。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那种由石头和粗木搭建的简陋房屋。人们披着树叶和兽皮，赤着双足。蓬头垢面，正在屋里屋外忙碌着。

经常会有一些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光着上身，肩头扛着一只野兽尸体，从远处山林中走出，来到某一间石屋前，将野兽放下，然后就会有一个女人笑着走过来。处理野兽尸体，而孩子们则会发出喜悦的欢呼声，围着男人和女人吵闹个不停。

对于这样一副原始部落的画面，杜凡并没有感到惊奇和不适应，而让他颇为诧异的是，这些人看到蛮王竟然视若无睹，该干什么干什么，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行礼。

“这是一个微型部落，人口不到十万，这里的大头人据说修为才刚刚突破二山。而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都是没有修为的古民，他们并不认识本王。甚至都不知道古王和酋长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在他们心中，那位刚刚突破二山的大头人才是他们的天。”

蛮王这么一解释，杜凡当即释然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大山深处走去，蛮王的步伐并不快，杜凡也没有催促和着急的意思，他四下打量，似乎对古域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

“在你眼中。他们就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吧？”蛮王突然这般说道，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是。”杜凡点头。坦言回答，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哦？此话怎讲？”蛮王有些意外。

杜凡猛的吸了口气，以深沉的口吻说道：“我认为，蓝星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一个王者为尊的世界，是一个无比残酷的世界，是一个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世界，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古域强大到一个可以在蓝星界称尊的程度，那么古域就可以改变一切，甚至是颠倒黑白，逆转潮流，改变众生观念，如果酋长愿意，那么他完全可以重新定义这个世界。

只要酋长说，古民身穿树叶、栖居石屋、茹毛饮血的生活是高雅的，那么它就是高雅的，只要酋长说，那些亭台楼阁、锦衣玉食、八抬大轿的生活是野蛮的，那么它就是野蛮的。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黑与白，没有高雅与野蛮，更没有所谓的观念与潮流，甚至就连对与错、真与假、好与坏都没有，有的只是……实力为尊！”

蛮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沉默，继而皱眉思索，最后抚掌大笑，破口大骂。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什么野蛮，什么高雅，什么文明，都是狗屁！这个世界，就是他妈的实力为尊！”

在这一刻，埋藏在蛮王心中多年的一个结，刹那之间烟消云散了。

蛮王和杜凡借助隐藏在当地部落的一座传送祭坛，直接传送到了十万大山深处，然后又接连动用七八个部落的传送祭坛，最终到达了古神山脚下。

古神山是一座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山，其磅礴程度似乎已经超出了山的范畴，宛若一块大陆从地表凸起，雄浑壮阔，无边无垠，矗立在天地之间，任凭沧海桑田，此山亘古不变。

杜凡站在山脚下，无论往左右看，还是仰首向上看，都无法捕捉到这座山的尽头，他很怀疑，即便自己现在站在山脚下了，但是想要到达山顶，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蛮王前辈，我们爬山么？”杜凡收回仰望的目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

“爬山？”蛮王笑了一下，摇头道：“想要爬到山顶，即便是本王，也要半个月时间，附近有一座直通山顶的传送祭坛，走吧。”

最后，杜凡和蛮王通过一座隐藏在山脚下的传送祭坛，到达了古神山顶端区域。

……

古神山，云端之上，一座巍峨耸立的石殿中。

一名麻衣老者端坐主位，精神抖擞，一头黑发，年纪似乎并不是很大。只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浮现出少许皱纹，这不但没有显出他的苍老。反而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这个麻衣老者，正是古域第一人。活在传说中的五山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