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法接,这小老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过紧张的心绪确实稍有缓解。他不由得端起长辈的架子,以审视的目光看向沈枯:“沈大人瞧着面生,是怎么进宫的?”
好歹姑姑身为太妃的时候,自己也是大雍皇宫里的常客,后来赵王党虽有落魄但大体上安然无恙,自己却实打实的得了便宜,也算是混了个天子近臣。
这后宫的太监丫鬟不说全部,那也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尤其像沈枯这样模样出挑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记得?除非他是萧洪山带来的。
沈枯默不作声,并没有回答。
阮桑枝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沈大人是内务府出身,谁成想在皇上面前露了回脸,就得了个明镜似司的差事。”
“说来还要感谢你那好女儿,给了沈大人捉拿靖王残党的机会。”
裘国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似乎是想起苏雪霏的境遇和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孙儿,又气不过她昏了头的行径,抬眼还看见这对导致女儿受难的罪魁祸首,本就没什么心理素质的小老头险些晕了过去。
“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的错。”
小命还在这俩手上,他也知道阮桑枝冒着风险回来救自己很是不容易,并没有说什么自讨苦吃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自责。
“我倒觉得,与其埋怨自己,不如憎恨别人……到了。”
话音未落,眼前豁然开朗,在无尽的廊道和山石草木之中,终于出现了放着裘国公身体的房门。
他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门环,露出窄窄的缝隙,便屏住呼吸,凑近去瞧,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被一道难以抵挡的力量拍了回来。
三人齐齐看去,“裘国公”正以一种女子般端庄的站姿倚在门边,面对他们的视线,还颇为娇羞的掩唇一笑。
“你们是在找我吗?”
“裘国公”看向阮桑枝:“会首不是说要给我报仇吗?怎么跑了?说话不算数,春杏可是会记仇的哦。”
“春杏?”
阮桑枝被老头的一记媚眼惊的头皮发麻,她严肃的说道:“你先从这具身体里出来,这个不适合你。”
“出来?”春杏面露讽刺:“出来被你弄死吗?断手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我可还记着呢。”
“先进去,抢回来。”
“我去?”裘国公指了指自己,有些迟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