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祖籍元州,山水往复,瘴气丛生之地。老王爷的祖父跟着大雍开国皇帝四处征战,打下了这个爵位,便留在了京城。
绵延至今已经没兵马了,眼看着改朝换代,阮商陆那纨绔样也做不了第六代南康王。
但年节时分宴请亲友的惯例还在。
去年阮桑枝是被抬回来的,哪怕是在自己院子中修养,都免不了被远房的阮家长辈或晚辈轮流问候,得知未来夫君是太子之后更甚,恨不得连燕璟穿什么颜色的里衣都打听出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眼下南康王府进退维谷,料想这个年节应该是不会安生的。
“贵妃娘娘!”
“墨书?”
茯苓见她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便小跑着迎上去:“这是?”
她走得急,像是生怕错过了,被茯苓搀着来到阮桑枝身前时,都还是气喘吁吁的。
“小姐托我交给娘娘的。”
“她呢?”
墨书叹道:“沈淑妃拉着小姐去园子里闲逛,路上又遇到几位娘娘,一时半会儿不能脱身。”
“方才小姐看见娘娘经过,便连忙吩咐我将东西拿过来。”
阮桑枝接过,是两封信。薄的是给她的,厚的也许要交给林二哥。
“我收好了,回去吧。”
见她点头,墨书才松了口气,恨不得就地给她磕两个:“多谢娘娘,娘娘安康吉祥!”
话落,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茯苓啧啧称奇:“墨书进宫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也疯疯癫癫的。”
“进宫哪有不疯的。”
不过她马上就要出去了。
拿着萧洪山给的令牌,普天之下畅通无阻。
“少帅哪需要这个?”
守宫门的侍卫头子看着眼熟,应该也是关曜手底下的副将。
这个久违的称呼令阮桑枝有一瞬的恍惚,铁血男儿的嗓音总是混着大漠孤烟的苍凉和枪兵甲胄的冷寂,让人一匣胸腔都沸腾起来。
“京城不比边关,要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