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大燕北边与西边同时生出战事,燕文帝率大军征讨鞑靼,誓要将鞑靼赶出北边草原。而同时西蕃犯境,亏得王国忠慕辰率军奔赴西境抵御西蕃军,保住了西境。而鞑靼部落众多,有一部落探得大燕都城空虚,便想抄了燕军的老底,率众南下,一路畅通无阻,居然打到了燕国都城。
彼时京都并无多少兵力,且多为老弱伤残,眼看着鞑靼大军在城下叫嚣,一时城中人心惶惶,莫不自危。
此时太子妃武海燕弃去华冠贵服,着燕将服登上城楼,与守城将士同吃同住,击退鞑靼一次又一次的攻城。后来更是发动全城老百姓,全民皆兵,共抵外侮,苦苦支撑了三个多月,硬是等到了燕武帝的援军杀了回来,将那股鞑靼军杀得丢盔弃甲逃回草原,后来再也不敢踏入中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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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忠一番话,朝中有不少的文官便也被触动起来,若没有当年的太子妃,现在的武皇后,当日燕都城破,鞑靼必会屠城,他们说不定也早已葬身废墟之内,今日早成了一堆白骨。于是不禁唏嘘不已,退至后面不再言语。
礼部尚书闻言也力挺道:“王尚书所言甚是。虽然我没有参加过那次京都保卫战,但也能想象其时的艰难残酷。我们枉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怎么会不明白‘家国面前,何来男女之分’之说?我们七尺男儿,怎么能在危难时让女人与男人并肩作战,太平时地却借着教条将之关在后宅,并要求她们谨言慎行?”
李尚书本是世俗教条的忠实追随者,但后来因为大女儿李从的遭遇,武皇后主持公道替他伸张了冤屈,是以他对以以往的信仰竟也有了一些改变,此时见汉王出言攻击武皇后,他自是当仁不让地出来直言。
朝中一众武将见素日最是知书守礼的李尚书,竟然无视圣人之言,开口支持武皇后,倒是颇感意外,纷纷心里嘀咕这些文人不是应该出面来维护三纲五常么?
太子司马继业点头赞许道:“李尚书所言有理。为人处世,当人前人后言行一致,内外共休,知行合一,方能独行于世。如若搞些阴阳两面的勾当,怕不是君子所为,更为天下人所不齿。”
阶下便有太子党人跟着附和。
却见首辅大人江离轻轻冷笑几声,看着李尚书道:“我竟不知这礼部尚书什么时候竟然转变了风向,带头来反对圣夫子了!圣人教导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古往今来,莫不从之!怎么今日李尚书要改了这千年规矩不成?”
朝中众臣均是大吃一惊,这首辅大人素日行事机敏,从不作站队之争,且他对武皇后敬重有加,平党提起来也是赞不绝口,怎么今日竟公然来出来反对皇后娘娘?如此看来,他难道站到了汉王这边么?
于是今日朝堂之上便对皇后能否居于龙椅旁边参政展开激烈争辩。众文臣也分成了三派,一派站在首辅大人身边,坚决反对皇宫参政,一派则站到了太子一方,言道主少则国母可辅之。
其余的人则作为中立者,瞪大双眼,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觉得双方各执其词,都有道理,故而这帮人就闭上了嘴巴,只作壁上观。
而其中一人便是赵王,赵王自小便是汉王司马煦的小跟班,长大后更是坚决站在二哥这边,希望司马煦能登上皇位,是以朝臣对他这次的中立态度颇感奇怪,甚至有不少的人打量了他好几眼,窃窃低语。
那赵王只是眼观鼻、鼻观口一言不发,对旁人的私语充耳未闻。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眼看着双方争辩一个时辰,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乱糟糟时,听到一声大喝:“肃静!”
声音尖锐,一时百官吓了一跳,皆往上看去,发声者正是大太监李宏声。
却见皇后武海燕慢慢站起身来,面容肃然,大声道:“众卿家何必在此浪费时间?有这么争执的功夫,多少国家大事也都处理了!此时南方水患不急么?数万百姓翘首以盼朝廷救济,而我们朝堂此时却还做着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孰轻孰重,你们均是饱读读书之人,难道心里没有一杆称么?”
一些官员心头不觉涌上一丝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