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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在我琢磨着如何惩戒小人鱼的时候，小狐狸忽然凑上来，问了一句。

“我？我怎么了？”

“大家都有各自的目标方向了，魔女当中，不就只剩下吴先生你了么？”

看着小狐狸好奇的眼神，我艰难吞咽一声，突然有股子宅家啃老十余载的中年颓废失意人，面对着老母亲殷殷期盼的眼神。

找工作么？结婚么？

不是……不是，我跟你说，我只是不想而已，我要是认真起来，找份工作，找个老婆，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只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值得让我认真的事情……

“嗨，你想哪去了？我也不是非要逼你去找份正经的工作。”小狐狸瞅着我动摇颤抖的眼神，罢了罢手，饶了我一条狗命。

“咳……咳咳，就是就是，而且谁说我没工作，我是哪个月没去收租，没去店里做烤鱼，没吃手抓羊肉，还是说没去方便面厂检查工作？”

心里缓了一口气，我当即挺直腰板，口若悬河，指指点点，神气起来。

“就连造纸厂，不也是我贡献的地方，且亲自带着你去选址的？我出过血！我流过汗！我最近还挣了一个亿！”

“啊是是是，对对对。”小狐狸勾着小尾指，挖了挖毛绒耳朵，侧脸，斜视。

“吴先生吴先生，想再挣一个亿吗？”提起这笔钱，苦主……啊不，是福报家小人鱼，顿时来劲儿了。

“想啊想啊。”明知有诈，我依然被袈裟迷了眼，连连把头点。

“很简单，只要你在这里签个名。”

“那可真是太简单了。”我接过笔，眼睛已经变成$的形状，容不下其他。

“让我先康康。”落笔瞬间，恶龙蕾娜伸手一扯，把纸夺了过去，仔细看了几眼，打量我的神色透着古怪。

“你确认要签？”

“白捡的一个亿，一条名，一个亿！”

“可这是一份离婚协议，外加一份结婚的补充协议，签了后，你以后就跟鱼尾巴姓了。”

“其实这事可以商量，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说服爸爸，我可以姓吴的，吴里雅，怎么样，超好听吧。”

我它喵直接给你一个胡丽雅！

怒发冲冠，和恶龙蕾娜一道，用绳索里里外外将唯恐天下不乱的埃里雅捆成了粽子，拳头大的柠檬往那气死人的樱桃小嘴一塞，假人鱼成了真人鱼，世界终于清静了。

“吴先生，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小狐狸见缝插针，又凑了上来。

不，其实我们也可以继续一个亿的话题……算了，我就知道没有这种好事，资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挣的也都是血汗钱啊！

“我知道吴先生不缺钱，根本不需要当什么打工人。”

这话说的在理，我爱听。

“反正吴先生也没什么技能，想来去找也是找不到的。”

胡说，我特级烤鱼大师，巨龙吃了都说好！

“所以，我想问的是规划，目标，身为魔女，难道吴先生就没有一点长远的打算，或者抱负吗？”

我沉思数秒，弱弱举手回答：“和维拉丝好好过日子……算么？”

我能怎么办？这个世界好好的，又不需要我去拯救！

退一万步，就算哪天真的有这个需要，琳娅她们会出手！

在这种披上了文明外套的世界里头，她们的抛瓦，可比我强多了。

“也不能说不算吧，就是生活以外的理想，就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小狐狸捏着指尖，表示真就那么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给我振作起来呀吴先森！！！

“你要这么说的话……”

我再度陷入沉思，然后浑身一颤，猛地一惊，拳头用力一握，眼睛奋力一睁，脑海闪过一道惊雷，压抑潜藏在体内多年的原始野性……不，是原始野望，渴求，在这一刻，终于被小狐狸激活了。

“我——想当一名伟大的歌唱家！”

“……”

偌大的客厅，足足静了有好几分钟。

“你……还是陪维拉丝好好过日子吧。”小狐狸侧着脸，不敢直面我的质问目光。

“对对对，你烤鱼烤的挺好，显然是热爱这一行的，不要忘了初心。”恶龙蕾娜连连附和，语气比平时软了好几分，竟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