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很久没有活过来了。
不是沉溺于出差开庭整证据,奔波,就是病倒,在生活压迫的间隙往返于医院。
总是有站不起来也吃不下东西的难过,整个人像蓄了水的水龙头,外形和情绪一起水肿。
苏离一直在找机会见她,反复几次,犹豫半日后,她毅然收拾东西出门。
她从来没有这么迅速地出门过。
记不得上次见是什么时候,是高三窗台上那杯柠檬水的背影,还是熟悉某个街头的偶遇,记不清了。
最想见的时候,很多约束无法见,终于开放,拿起背包就走。
很久了,邱天终于有了想做的事,有了给自己的成全。
是很深的夜晚,陌生的城市,但心底满满的信任,不慌不乱,见到从未有的踏实。
返程的时候,她一个人竟然悄悄想流泪。不明缘由地,无端要流泪。
邱天也不知道是为了这许多年没见的熟悉,还是为自己的自信勇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融在生活的小事里的被照顾。
可能很久没有被这样在乎过了吧。是真的体贴入微的温暖,让邱天在木讷中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开始还是结束,也懒得计较,究竟是谁为谁的奔赴。
她只知道,想见,能见,就不顾一切去见。
看到苏离睡得安详的时候,其实很被治愈。就和连麦睡觉的踏实一样。
“你知道,我为啥大晚上说去就去不?”邱天问。
“我不明白有啥不敢来的。”苏离一贯冷漠、瞧不起人,也不想跟任何人交流地说到。
“你知道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是啥吗?
是即便半夜,想见我也会毫不犹豫去见,完全信任踏实。”这句话,被苏离的表现堵在心里,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