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工作例外,她打完吊瓶也能写上诉状,代理意见必须得一字不差的邮寄。
除了工作没有任何话题让她滔滔不绝。
她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对任何人说自己的心事。
只在病态的高压环境中体会快感、麻痹自己,又扛不住。
可内心平静温柔祥和死气沉沉,邱天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词在她身上有什么区别,也许低落会更合适一些。
邱天享受着自己的这种低落,宛如一个病入膏肓的孤寡老人。
新闻里一个个年龄相仿的同行去世,消息里全是看到人去世后在世的百般注解和讨论。
邱天在朦胧中睡起,以为到了凌晨,却发现只是晚上七点半,而她的手机没有一条找她的消息。
即便放下了工作,她一天仍然要接很多个电话,尽量言辞和婉地拒绝很多人发出的,各种社交场合的邀约。
与病痛同时发生的,是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所有的人,都开始收起对你的礼貌客气。
邱天很烦这种接触。
每一个场合在当下,邱天都好像有好多话要说,但转身就会咽下、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