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嫱揉着额角：“我就是这个意思。”

才不让叶姝与其再接触下去。

在妻子身旁坐下来，抬手拍了拍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柳嫱，叶擎的面色微沉：“放心吧，等姝儿身体好些我再找个机会探一探，这件事你就暂时不要管了。”

靠在叶擎肩头，柳嫱神态染了疲惫，点头：“好。”

这场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急救室的红灯才熄灭。

夫妇二人收了一天一夜，但到底手上还有一堆事，叶擎在接了无数电话后还是起身去处理了，只是他前脚刚走，叶姝后脚就醒了。

这让柳嫱惊喜万分。

“姝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脏还疼吗？你刚起来一定饿了，等等妈妈这就让人送吃的来！”

床上，又一次穿上蓝白病服躺在洁白里的叶姝看着手忙脚乱的柳嫱，她看见自家母亲的眼底染了青灰，眼里还有几分血丝，一看就是许久没合眼的状态。

柳嫱第一时间唤来了医生。

很快，原本冷清的病房里医生鱼贯而入，躺在一阵杂乱里，叶姝看着天花板，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直到一系列检查完后医生们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病房。

她的眼神才随着身体下病床的上升，移到眼前正端着粥，舀了一勺递到自己唇边的柳嫱。

“医生说你睡了一天一夜，腹里太空，先少吃点清淡的缓一缓，”柳嫱风韵的眉目间在这两日多了几分疲惫，却依旧极为有耐心的垂头将粥吹冷些才舀给叶姝：“这是你最爱的海鲜粥，来，张口，妈妈喂你。”

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关切和小心翼翼，还有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怜爱。

像是对待珍贵的宝贝，舍不得出现一分一毫的差错。

叶姝盯着她，没张口，那双眼睛黝黑沉静，看的柳嫱心头莫名一跳。

她微疑：“姝儿？”

胸腔内情绪万般翻涌滚动，叶姝原本麻木空洞的眼，一点一点的变深，许多情绪在看不见的深处，疯狂翻涌。

攸的，她闭上了眼。

看吧，这就是母爱，真是叫人压抑又沉重的母爱，这个时候的柳嫱，也的的确确是一个母亲的模样。

只是……

这份爱直叫人窒息。

见女儿状态明显不太对，柳嫱心里头的担忧再次涌上来，她正准备收了碗叫医生过来，却见原本阖了眼皮的叶姝忽然睁开了眼睛。

然后抬起手，将她手中的碗，一把挥落在地。

病房内，瓷碗破碎的声音格外突兀，柳嫱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叶姝有了几分恼意：“才刚醒你就闹什么脾气？”

不就是还记恨着她擅自做主想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人从她身边撵走吗？

刚从鬼门关回来，叶姝的身体还很虚弱，昨晚方才的动作，她就已经气喘吁吁，手腕也彻底没了力气。

只是抬起看柳嫱的眼，莫名有些冷。

她掀了唇，像是在笑，可眼底染着泪意，声音沙哑：“母亲，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您究竟有没有一刻，感到忏悔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