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女孩瞪了男人一眼,怒眉中泛起丝丝娇嗔,道,“剩下的活是你的了。”说完,她握拳在男人鼻尖下晃晃,然后扬长而去。
任笔友只得双手并用忙着将做好的花卷摆入蒸笼内,将笼屉放置于锅上,盖上笼盖,然后追随女孩而去。
其实女孩并未远去,而是在自己的闺房无聊的翻阅着《红楼梦》。见男人推门进屋,她就冲他冷冷地说道:“你不去上班,跑我这来干啥?”
任笔友嘿嘿笑笑,道:“雪芹,《红楼梦》看完了吗?”
吕希燕突然叹了囗气,道:“都说《红楼梦》是经典,我却越来越看不进去了。”
任笔友挨着女孩坐在床沿上,说道:“其实读《红楼梦》急不得,你得细嚼慢咽,当喝茶一般,得品。”
“也许是我文化太低,修养不够,所以入不了红楼的世界。”稍顿,她对着书吟唱道,“都道是金玉良缘,却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任笔友既然熟读《红楼梦》,当然知晓女孩所唱为《终身误》,自己何曾冷落过她令她难堪了?她何故如此枉凝眉、恨无常?
“雪芹,你别这样子嘛。”任笔友捂着女孩的手,说道,”虽有百花千红万艳,我只把飞燕迎雪恋。不敢忘,月下誓言;风雨中,相扶相欢。让人间,只羡鸳鸯不羡仙。纵然是海枯石烂,到底此心不变。”
吕希燕微微笑了起来,男人就象一尊冰鉴,他的话犹如缕缕冰爽之气浸入女孩烦燥郁闷的心房,令她瞬间清凉起来。
“笔友,《红楼梦》中的女儿们为啥都是悲惨的结局呢?”
“这都是男权社会的必然结局。”任笔友从女孩手中拿过书来翻看着,道,“当然,如果是女权社会,那男人的结局也肯定是悲惨的。”
吕希燕道:“所以我们的祖先一直在追求阴阳平衡。”
任笔友将书放下,抓住女孩的纤巧之手嘿嘿笑道:“终于,我们现在阴阳平衡了!我们要不负这最好的时代,不负这最好的青春年华,尽情的爱恋吧!”说着,他托起女孩的手就深深地吻上了。
女孩突然惊呼起来,道:“干什么,你的胡子把我的手都刺痛了。”
小伙子忙松了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果然感触到密密麻麻的胡刺儿很是扎手,便歉意的笑道:“雪芹,对不起啊,这几天工作累,没顾得上修面。”
吕希燕小心翼翼地去摸男人的脸,怜爱有加的说道:“再累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嘛,脸面是最要紧的,可别辱没了你文明的形象。”
“只要骨子里充满了文明的因子,形象差点也无所渭的。”
“笔友,你要是把胡子留起来,会是啥子样子?”
“我读书的时候,同学们给我取了个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是叫丑蛤蟆吗?”
“丑蛤蟆是我自己取的,同学们都叫我弼马温。”
“弼马温?”吕希燕突然笑了起来,道,“为什么叫弼马温而不叫齐天大圣呢?”
任笔友笑道:“你知道孙悟空的形象吧,毛脸雷公。我要是三天不修面,就那形象。”
吕希燕笑着盯着男人的脸全方位的看着,想像着他这张毛脸的形成过程,道:“纵然你满脸长满毛发,也不像弼马温呀!还过倒和那国宝大熊猫很像。”
任笔友道:“那你是承认我可爱了哦!”
吕希燕擂了他一下,刚要说什么,屋外便传来吆喝声:“丑蛤蟆,你就只晓得贪吃天鹅肉,我们的加班饭煮了没了?”
原来是夏流与吴芷跑进了厨房。任笔友与吕希燕忙着来到厨房,却见笼屉蒸气大冒,显然,花卷已经蒸熟了。任笔友说道:“你们来得正好,花卷熟了,麻烦你们两位给兄弟们送去。”
一边说着,他与吕希燕合力将花卷捡入大盆内。夏流迫不及待地捻个花卷就吃,道:“任笔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帮你拉车上架,你就给我们做这玩意啊!”
吴芷也取个花卷咬了一口,道:“有吃的就不错了,走吧,别在这误了阿友的好事。”
任笔友笑道:“果真是好同志,我就不留你们了,快走吧。”却见吕希燕正横眉竖眼的瞪着自己,又忙着说道,“我来提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