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一次暴笑起来,接连的笑令他们有点气紧的感觉,不过汪远平却听着不过瘾,道:“就完了吗?”李虎也彻底抛弃了对笔友的成见,哈哈笑着说道:“就这么一点啊,还有吗?”赵龙也显然是没有听够,他打着哈哈道:“笔友,还有吗?”
吕希燕乐得面似雪莲花开,那份高雅那份圣洁那份娇羞那份新鲜艳丽直把那任笔友馋得直往肚里吞着口水。他忍不住附在女孩耳边轻声说道:“雪芹,你真可爱,我好想亲亲你抱抱你哦。”
吕希燕娇羞难耐,别看那三个家伙都乐了,但是这潜在的危险还是存在的。女孩暗暗地揪了揪男人的腰肋,嗔怒道:“你真是天字号的大色魔,你忘了你的处境了?居然还有闲心想这种事,我,我真是服了你。”
笔友看看依然哈哈呵呵嘿嘿笑着的那仨人,于是面含微笑的继续讲道:
大奶奶这个气啊!“你胡说八道,这叫什么事啊?”大人嚷,孩子也哭。
这么一吵一闹啊,外面那位陈师傅,皮匠进来了。不知什么事,问:“哎,掌柜的,您们这怎么啦?”
满大爷满不懂一瞧:“哎,陈师傅我跟你说,你看我这两千块钱的买卖多倒霉啊!人家早晨来一位买两毛钱银朱,我们这位贾先生花两块钱在首饰楼给人家打两大银珠子,愣是给了人家,还说先赔后赚。又一位买一毛钱的白芨,我们贾先生又两块钱去菜市场给人家买了一只三斤六两重的白鸡,说先赔后赚。这倒没关系,赔两钱没关系,别把人给赔进去啊!你看见没,这位来买附子,把咱爷俩给卖了,这位买砂仁儿,连徒弟窝囊废带贾先生,连我老婆,全卖啦!你说我们这买卖还怎么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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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匠一听啊,磨头就往外跑!满大爷直叫:“哎,陈师傅,你跑什么呀?”
空气突然凝固了,所有的人,哭的不哭了,闹的不闹了,哈哈的不乐了。人们都憋着一口气,想咽,咽不下去,想呼,呼不出来。都眼巴巴地看着任笔友,迷糊,疑惑,渴求,乞望……是啊!陈师傅跑什么呀?太阳也凝神苦思,白云也皱眉难伸,风神也驻足冥想;只有树木时不时地发出折技断裂的声响,清脆悦耳,只有鸟儿叽叽喳喳在抗议,只有小河平静的水面,偶尔窜出一条鱼儿来,兴奋的展示着它的曲线美;然后前空翻三周半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然后水面泛起层层波浪,然后前赴后继地向四野八荒无极限地扩展开去……
一秒、两秒、三秒:
皮匠陈师傅磨头往外跑,满大爷满不懂大叫道:“陈师傅,你跑什么呀?”
皮匠说:“我还不跑啊?回头来个买陈皮的,把我也给卖啦!”
陈皮——匠?
“哈哈哈哈……”陈皮果然是理气佳品。众人气滞不出,各都憋得满脸通红,象一个个胀气的卡通气球,眼看着飘飘悠悠冉冉升空,忽然而至的香馨辛苦气味如一根根钢针毫不犹豫地闪电般的刺中各人的气门,“哈哈”笑气一泻千里,逢者惊心动魄,挡者魂飞魄散。首先是吕希燕,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一下子扑在男人的怀里哈哈地笑着,并伸手去拧男人的嘴吧,轻轻的,柔柔地,却分明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的艺术珍品。这一刻,她彻底忘记了曾经的危险和或许还存在的危险,整个神经全是乐的兴奋的滋味。笔友轻轻地拍抚着女孩的肩背,依旧是满脸自信的微笑。他看着面前乐成一团的三人,在女孩耳边轻柔的说道:“亲爱的,我的笑话可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
赵龙捂着肚子乐得直不起腰,他暴声如雷的打着哈哈,早就忘记了自已姓甚名谁了。李虎轻一声重一声的嘿嘿笑着,他对笔友己是另眼相看,这家伙很特别,在挨了揍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讲出笑话来,就凭这一点,他至少不应该成为自己的敌人。于是,他打消了要修理任笔友的念头,倒是为自己先前的鲁莽而后悔而愧疚,他乐呵呵地来到任笔友面前,抓住笔友的肩膀,道:“阿友,对不起。”汪远平自身对任笔友开没有仇恨,只为讲哥们义气替朋友出头,才想要修理他的。所谓不打不相识,经过这回事,他倒认识了任笔友这个人应该是朋友而非敌人。他也恨自己太冲动,着了白善的道险被拉下水,但他却同时感激白善提供了这个机会来结让任笔友,凭良心说,吕希燕选择任笔友是正确的,理性的。人家如此恩爱,为什么要恶意拆散人家呢?不可否认,自已也爱着陈燕,陈燕也爱过自己,如今她却又投入夏流的怀抱,这只能说明陈燕人轻性浮,这样的女人,早点放弃就少点苦痛。
乐着想着笑着想着,他心胸豁然开朗,对人对事的怨恨瞬间化为乌有。见李虎向任笔友道歉,便也近到笔友身前,把手搭在他的另一肩上,道:“阿友,刚才多有得罪……”
“住手!”突然,一个娇嫡嫡的怒叱声由远及近如雷贯耳震耳欲聋,众人遁声望去,只见一簇黑云载着一朵鲜红艳花嗖嗖来到跟前,人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得噼噼啪啪看着红影滚动,随着数声凄凌惨叫,汪远平李虎两人如泥人一般被摔翻在玉米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