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大才子,哪里有错哦。”吕希燕冷冷地说道,“是我错了,应该是我请求你原谅才对。”
“不不不,是我错,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吧。”
吕希燕脸色乍变,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胖吗,我有那么胖吗?我知道,自从你认识了阿古丽后,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笔友急得语无伦次,道:“我真的没有,哦,天!我要怎么说啊?雪芹,你,你,你就好女不跟男斗,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吕希燕霍地站了起来,欺近笔友,怒视着他,道:“好女不跟男斗,你啥意思?在你眼里,原来我一直就是个坏女孩么,今天你要给我说清楚。”
笔友崩溃了,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怯生生的看着女孩想解释什么,却见女孩恶魔般的瞪着自己,心中已是慌乱,便情不自禁的后退着,结巴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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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希燕逼视着笔友,心里早已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于是忙说道:“都啥时候了,你还不去上班,难道你很有钱吗?”
“雪芹,我······”
“我什么我,上班去。”
这时候,郎中洋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原来他在寻笔友,要收点小伙子的砖坯。笔友应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吕希燕便强行推他出门,道:“你真是个呆瓜,滚去上班吧,别在这儿惹本姑娘不高兴了。”
郎中洋叫的急,笔友也担心再添女孩的怒气,于是便恹恹地离去。看着笔友魁梧的身影在阳光中变得飘渺起来,吕希燕再也忍不住可乐的情绪仰面倒在床上,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一直在逗笔友玩,她喜欢笔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静立在自己面前,这个家伙有的时候真的傻得可爱,笨得可乐,更是蠢得出奇!
笔友压根都没有想到吕希燕会如此折磨自己,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错了哩。好男不跟女斗,这句话好像于她无损吧。宰相肚里能撑船,没什么不对呀!不对,这该得多大的肚子啊?笔友好像明白了女孩发怒的原因。还有好女不跟男斗,这句话于女孩确实有问题,难怪女孩会生那么大的气。但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句话又错哪儿了呢?他专心的想着,却不期碰在了一个人身上。原来是郎中洋正瞪着他,道:“笔友,你别拖三拉四的好不好,看你跟丢了魂似的,是在想你的吕妹妹吧。”
笔友不好意思的笑笑,便与郎中洋去点他的第十四号架的砖坯。一路数过来,郎中洋数的是四百一十一对,笔友却数了四百三十二对,于是两人争论上了。
郎中洋道:“我随便数了一层,又不是故意的。”
笔友道:“你看每层差二十一对,共十三层,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咱累死累活就挣这点工资,你也不能在坑我们了吧。”
“得了,谁叫你把架码的稀密不匀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记不住的。就这样,交不交由你。”
能不交吗?笔友只有哑巴吃黄连,他笑道:“行行行,你收了吧,这次我可亏惨了。”
郎中洋笑道:“你赌场失意,但你情场得意呀,又是吕妹妹,又是维族妹妹的,笔友,做人不能太花心。”
笔友也真是倒霉,架收亏了不说,他刚摸着车准备拉水坯,却又停电了,众人也都骂骂咧咧的各自散去。这会儿停电,不知道何时能来,就以往的经验,恐怕得半天时间才能恢复供电。
郭琼英仍然闭门思“过”,史义旭又砸了两次门,仍无功而退,便干骂几句,然后随着史五来等人去为甄可林送行。夏流忙着去清水河镇追寻陈燕,那是跑得比谁都快。赌局是摆不成了,大伙跟丢了魂似的,要么看着扑克牌出神,或是靠着门望着天空发呆。
马英华弟兄两个扛着铁铲往树林中行去,他们是去找树苗的。马英奇见自个儿的房前屋后光秃秃地,心中陡生荒凉的感觉,前儿栽了几株树苗,显然不够,于是便叫上弟弟一起去寻树苗来栽上。其实,在林子中,野生的树苗很多,根本就用不着他们去寻找,目光所到之处,一镐便是一颗,当然,多数是胡杨树苗。也就那么十多分钟,他们已经相中了七八颗树苗。马英奇笑了,道:“华子,回吧。”他高兴,天气可真是好啊!他发觉满载而归的心情竟然是如此之爽时,以往的烦恼尽都抛在了脑后。“今天天气真好。”他说,看什么都顺眼,这世界大又希望啊!
回到宿舍,马英奇吩咐马英华刨树窝,他自个儿栽树。对面几十米远处,笔友出门泼洗脸水,他发现马家兄弟忙碌的身影,不觉好奇,这两个回回在干啥,是在栽树吗?上午的阳光晒着真舒服,好奇心使他丢下盆子便朝他们走去,他想看个究竟,或许还能长见识哩。
马英华首先看见了他,笑道:“笔友,没出去玩吗?”
笔友微笑道:“到你们这来,欢迎吗?”
马英奇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看看他也笑了,道:“闲着就过来坐坐吧。”
笔友蹲下身子,看看树苗,很普通,但却不认识,便问道:“你这栽的什么树?”
“胡杨树。”
小伙子恍然大悟,这就是胡杨树啊!那道路两边的参天大胡杨挺拔、秀欣、平滑,躯杆上显现着青绿,那树干自上而下的累累伤痕,不难想象它是如何地在风雨中顽强的拼搏后,而最终成为了人间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这就是胡杨树呵!笔友仿佛看到了这幼小嫩弱的树苗被狂风暴雨无情的摧残着,但是它们却顽强不作丝毫怯弱地抵抗着,慢慢地也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一些可爱的小鸟也飞了过来,围着它们歌唱跳舞。在树林中那矮的屋里,走出来两个人,正是马英奇兄弟俩,他们昂首望着胡杨树,看着欢乐的小鸟们,年轻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纯真的笑容。
眼前,西面是一座废弃了的吊式砖窑,旁边是煤场,一台粉煤机正满负荷的工作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扬起的阵阵乌黑的煤灰随风四处飘散。南边是坎,坎下是河,东边地势也低,且有兰言与陈燕两家的住房。北边是荒地,荒地尽头便是窑上食堂及工人们的宿舍,荒地中除了一条车道稍微平坦外,其余皆凹凸不平,乱砖头中杂草横生,却难有出人头地的。在这样的环境中种下的树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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