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五来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杨忠祥道:“阿友,人家大师傅都举止自如,你一个大男人家害什么羞。”童筹笑道:“他哪是男人嘛,女人家变的。”吴芷道:“别说那么难听,人家阿友是个斯文人。”夏流道:“你们都该向他学习。”史丙宜道:“给他讨个凶婆娘,准叫他一天三顿打。”
吕希燕听着兄弟们如此取笑笔友,心中乐滋滋地,看来,这个家伙很容易对付。笔友心中可不是滋味,若在平时,他不会在意兄弟们的取笑,可是今天不同,这些家伙当着女孩的面,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玷污,叫自己以后如何面对女孩?他真想立刻消失于众人面前,但是对面那位姑娘,却像天山雪莲花儿,清香馋人,催人销魂,他又舍不得离开。幸好面前有一碗口粗的木柱子自地抵天,可以遮去他的半边儿羞脸。
史五来又道:“对了,大师傅,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吕希燕捋捋额头短发,面带微笑,略微低首,眼睛却看着柱子后面的笔友,道:“我姓吕名希燕,你们叫我雪芹好了。”
也许,多亏了女孩的故,小伙子们显得很斯文。你看他们,尖着竹筷,温柔地捻着菜慢慢地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然后放下筷子,等到酒碗传到自己面前,便端起酒碗小呡一口,才又拾起竹筷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如果酒碗还没有传到自己面前,那他们就等着,当然为了装样子,他们仍得细细地嚼着。口中没食物,嚼什么呀?口水!
笔友可乐坏了,谁都知道他好吃,本来有女孩在场,他也不好胡吃海喝,但他得益于木柱子遮住了他的颜面,再者面对满桌可口佳肴,他虚伪不起来,于是便旁若无人地自顾挑自己喜欢的菜狠吃起来。当然,乐坏了的还有李人国、史丙宜、杨忠祥,史五来等人,因为他们是现实主义者,也清楚女孩根本不可能看上他们,于是也顾不了吃相,酒来就大口喝酒,酒走就大口吃肉。
同这么多男人同桌进餐,女孩自打娘胎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其实她并不饿,若不是为了与大家认识一下,她才不会来这种场合哩。见男人们举杯换盏,口舌四起,桌上竹筷织起的蜘蛛网,人们唾沫形成的雨雾朦胧了整个饭局,姑娘就觉得恶心。她偷偷地看看笔友,只见那个家伙狼吞虎咽一气,这会儿竟然放筷子走人了。于是,她也向人们客气一番,毅然离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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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才一离去,吴芷便端起传到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夏流更是不甘落后,他把一双竹筷挥舞得风雨不透,盘中佳肴竟是着魔般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口中。更甚者,童筹端起一盘菜放在自己面前,他欲吃独食······
吕希燕离开饭局,站在烈日下东张西望,她是想看看笔友在干什么。然而,眼前空旷无物,哪里去找笔友?她有点失望,便朝对面的表嫂家走去。淡玉洁与兰言此时正在吃午饭,见到表妹来了,她忙起身拉她入座,要她一同吃饭。吕希燕推辞道:“我吃过了,笔友二哥过生日。”
“哦。”兰言喝着酒道,“你没有送礼吧?”
“送什么礼?”女孩明白了,又说道,“没有。他们请我去的,说是相互认识一下。”
淡玉洁笑道:“是笔友请你的吧?”
“他才没那么好心哩!看见有好吃的什么都忘了,活脱脱一个饭桶。”
兰言点点头:“就是,那龟儿子长不象冬瓜,短不象葫芦,满身肥肉,一看就是闷心食吃多了。”
吕希燕说道:“其实他也不胖,就是个子大而已,所以就显得有点矮。”
兰言还想说什么,淡玉洁踢了他一脚,道:“快点吃,收拾了好早点午休。”稍顿,她对吕希燕说道,“我看笔友不象干粗活的人,他肯定受不了砖厂的苦,我敢肯定他在砖厂呆不久,最多一个月。”
吕希燕突然感觉很失落,她站起来要走,淡玉洁也不留她,只是塞给她一盒饼干要她拿着吃。推辞不过,吕希燕只得拿着,告辞表哥表嫂,她又重新置身烈日之中。这会的太阳,竟然异常的毒辣,阳光所到之处,花草枯焉,鱼虫受煎。看着这毫无生机的砖厂,吕希燕似乎有点绝望,自己的梦破碎了,原憧憬着打工的乐趣也看似镜花水月。她感觉头皮都快被太阳给晒爆裂了,于是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临近宿舍,却突然看见笔友从厨房出来,他手里端着玻璃杯,看样子是取水喝了的。吕希燕却突然看到希望一般,笑道:“笔友,你喝凉水就不怕拉肚子吗?”
原来是那美丽的雪莲花儿,笔友觉得干燥的嗓子一下子清爽了起来。他裂嘴笑道:“吃多了,有点口渴。”
“我那有开水,要吗?”
笔友的脸儿乐开了花,连忙说道:“要要要要要。”
他跟在女孩身后朝女孩的房间走去。吕希燕自顾进到屋里,道:“水瓶在那儿,你自己倒吧。”良久没有响动,女孩回首,却见笔友止步于门外怔怔地看着她,她心中疑虑,上下左右看看自己,小心翼翼的问道:“笔友,你干什么?”笔友显得很拘谨,道:“吕、吕姐,我、我,你帮我倒吧。”
“你叫我姐?”吕希燕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我有比你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