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觉得,妾国军营派来一个孩子,给姜和叶武侯下药,图什么?”
齐横元不吭声。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但人证抓住了,他一口咬定是从姜国军营来的,给燕宁下药,只是因为她对姜国有威胁。
为什么不对齐横元下药?
因为齐横元太厉害了,怕被发现。
燕宁柔弱,是很好接近的对象。
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毒死燕宁,反而弄个媚药,他就说是上面的人这么吩咐的,他只是负责执行。
虽然齐横元断定这件事情是陈鱼容搞的鬼,但因为那个孩子一口咬定他是姜国军营派来的,也就没办法治陈鱼容的罪。
齐横元知道,燕宁很聪明,她其实也猜到了她被下药,是被陈鱼容算计的,但他却不能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齐横元搂紧燕宁,低声说:“那个孩子没有经过严刑拷打的逼问,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他又轻声说:“燕宁,朕不会让你受委屈,朕想好了,给陈鱼容赐婚,让她永远离开归阳城,再也不能出现,她若再陷害你,朕会杀了她。但眼前对姜国的胜负是最关键的事情,朕希望你可以留下来,与朕一起,取得胜利,享受喜悦。”
“但是陈鱼容她要杀燕朗,陛下,你让妾怎么能安心留下呢?若是燕朗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见燕家亲人?”
齐横元大惊,松开燕宁,看着她:“你说什么?燕朗…”
“命危。”
齐横元皱眉,问道:“你确定?”
“很确定。”
齐横元沉下脸,说道:“朕与你一起回去,但这件事情不能让姜国那边的人知道,我们先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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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跟着齐横元回了军营。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回来。
齐横元送燕宁回到了燕宁的营帐,之后齐横元去了帅帐,宣见了邓胜、赵定、叶延。
四个人在帅帐待了很久,子时的时候,齐横元才出来。
他回到燕宁的营帐,拿了一套士兵的衣服给燕宁穿,他自己也换了一套士兵的衣服。
燕宁有些不解,看着他。
齐横元说:“已经休战半个多月了,姜国那边会不会突然发起攻击,不好说,若是让他们得知,朕与你离开了,他们可能会在路上截杀,或者忽然偷袭,虽然军营与攻城兵营融为一体了,看上去固若金汤,但难保不会再次出现贼人潜入的情况,而昨晚的事情,也让朕意识到,再固若金汤的堡垒,也还会被人趁虚而入,朕已经让邓胜、赵定、叶延三人加强戒备并暗中部署士兵,为了给我们打掩护,今晚开始,会有士兵出去巡逻,我们混在巡逻的士兵中出去,就不会被姜国那边的人知道。”
他催促她:“快换上。”
燕宁听了齐横元的话,觉得他考虑的太周祥了。
她看了他一眼,拿衣服进到里面去换。
还没换好,齐横元便走了进来。
他已经全面妥当,伸手帮她穿衣服。
燕宁被他整个人环在怀里,他一副自然而然,又理所当然的样子。
燕宁按住他的手:“陛下,妾能自己穿。”
齐横元看着她,晚间烛灯昏黄,他眸底的颜色又沉又暗,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垂下眸子,不声不响,但十分强势,拿开她的手,亲自为她穿好衣服。
之后将她抱起来,走出营帐。
他没骑马,但也不是走路,而是轻功掠起,几个纵身,来到了军营大门口。
齐横元放下燕宁,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巡逻的士兵们。
他们跟在巡逻的士兵们一起,走出了军营。
外面的一个小树林里早就备了一匹快马,齐横元解开绳子,抱着燕宁上马,很快往着归阳城的方向去了。
燕朗又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
他跟前一次一样,故意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等待贼人前来。
那一次他等了半天,没等到人。
等他再出去,继续往回走,那种跟踪的感觉就没有了。
但是这一次,他刚钻到巷子里,就感觉到了凛人的杀气。
燕宅离圣哲学院很近,几步的距离就走到了,平时很安全,基本没人敢在圣哲学院闹事。
但燕朗并不是每天都只往返燕宅和学院之间,他有时候会陪宁盈盈去一下宁家,有时候会跟刘玉婵一起出去玩,有时候会跟齐容初去武场,有时候坐马车,有时候不坐马车。
今天他没坐马车,也是刚从武场出来,他和齐容初各自分道扬镳。
半路上,他觉得有人在跟踪他。
为了验证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他钻进了巷子里,然后一柄森冷的剑便刺了过来。
燕朗手中无兵器,因为武场比试,不能自己带兵器,用的都是武场自备的兵器。
第一次去的时候燕朗拿了雪尘剑,后来都没拿了。
燕朗侧头一避,快速钻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