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何能取胜?”
前三次战役,第一次博北关,是出其不意,第二次三原关,第三次长亭关,都是燕宁起了关键性作用,她用她所谓的天文知识,大败了姜国,夺回了失地。
也可以说,是她掌握了主动权,掌握了先机,这才有了两场战役的胜利。
那如果没有了先机,没了主动权呢?
燕宁垂着头,淡声道:“还是那句话,请陛下相信妾,妾说过,会让陛下一直开心,那便不会让陛下失意,齐国不会败,不管是主动宣战还是被动迎战,都会是最终胜利的那一方,请陛下安心,养好龙体,等待明年的第四战。”
紧闭的窗扇被打开,齐横元侧眸看过来。
白日的天空刚拉开一天的清明,今日无阳光,天气不能说阴沉,但也不能称为好,冷风时而刮起,时而落下,从女子的发丝掠起,荡起摇曳的弧度,她垂着头,保持着福身行礼的姿势。
纤弱单薄,即使穿着披风,也显得羸弱不堪。
可齐横元知道,这么羸弱的她,撑起的,是他的天地。
齐横元忽然说:“燕美人,你过来。”
燕宁顿了顿,直起身子,走向御撵。
齐横元从袖兜掏出一根簪子,别在了她的发髻里,之后他收回手,看了燕宁一眼,说道:“普天之下,只有你最适合它。”
之后他关上窗扇,对王公公道:“起程。”
御撵立马动起来,朝着前面的大路驶了去。
燕宁有些怔怔的,等御撵离开,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抬起手,摸向那个簪子,还是没忍住,将簪子取下来看了一眼。
居然是红玉簪子,十分醒目的颜色,但款式却极简单,任何金饰雕花都没有,更奇特的是,入手即温,而温度变暖和之后,红色变得淡了一些,直到变成白色,再之后簪子里面开出一朵红艳艳的梅花出来,如雪中争妍,傲然不凋。
看似普通的簪子,实则大有乾坤。
她想到君王送完她簪子之后说的那句话——普天之下,只有你最适合它。
分明意有所指。
燕宁叹气,送她礼物就送她礼物嘛,干什么整的让人内心惶惶的。
燕宁又将簪子重新别回发髻里,转身进屋。
而一转身,就看到念蝶笑的好不开怀的样子。
燕宁翻白眼,看着念蝶道:“你在傻笑什么?”
念蝶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奴婢是在为小姐高兴呀!”
燕宁侧头看了一眼兀自高兴着的念蝶,心想,你只看到君王送我东西,但你没看透君王送东西的含义。
这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燕宁没向念蝶解释,只说道:“你且高兴吧,反正不管陛下如何对我,我还是那句话,愿得一安,不搏君欢。”
她为什么要助齐国陛下打败姜国?
一是为报仇,二真是为了心安。
如果那一杯毒酒下肚,她直接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她又忽然醒了,她若醒在姜国的某一个人的身上,倒也罢了,可偏偏,她醒在了齐国,还是醒在燕宁的身上。
这让她如何能心安呢?
她每天父亲母亲的叫,哥哥弟弟的叫,焉知她的内心在如何的被凌迟。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燕家人重返战场,亲手夺回兰州关,如此,可告慰燕云的亡魂,告慰那么多为了兰州关而战死的将士们。
她说愿得一安,不搏君欢便是这个意思。
但除了她,大概没有第二个人能真正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倒也罢了。
念蝶说道:“若陛下心仪小姐,小姐是可以争一争陛下的心的,毕竟……”
“你觉得陛下对我的喜爱,几分真情?”
“这个……”
“若我无用,陛下还会对我这般好吗?”
“这个……”
“念蝶,我们可以普通,也可以无权无势,但我们不能妄想去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一旦想要与天作对,便要遭到天谴。”
“……”要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呀!奴婢就只是想让小姐争宠而已。
念蝶叹气:“小姐你别吓奴婢,奴婢胆子小,小姐不想争宠就算了,奴婢只是那么一说。”
“下次这样的话也不必说了,少不得让有心人听了,觉得我真的想要争宠,现在是陈鱼容看我不顺眼,我倒还能应付,毕竟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