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用了月事带,换了干净的衣裙,脏的自然被她装进包袱里,扔进了垃圾堆。
新的衣裙不太合身,感觉有些小,好在还能穿。
刘玉婵穿好,心里终于踏实了,又怕她的丫环买了吃的回去找不到她,也怕耽搁久了,她姐姐担心她,她立马出了客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先等丫环,再跟姐姐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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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朗也是原路返回,碰到了燕宁,燕宁上前一把抱住他,眼睛都红了:“燕朗,你跑哪里去了,你是要吓死四姐姐吗!”
燕朗有苦难言,燕宁又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燕宁将燕朗推开,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眼,又将他推过去,看他后面有没有受伤。
燕朗说:“四姐姐,我没事,我只是一时走丢了。”
燕宁气道:“你都不能跟紧一点儿吗?”
燕朗说:“四姐姐,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跟紧你们。”
燕宁见燕朗没受伤,也不再苛责他,带他见了刘宝罗,这个时候刘玉婵还没回来,燕朗和刘宝罗认识了之后,念蝶和刘宝罗的丫环也回来了。
燕宁怕时间不够用,不想耽搁,就跟刘宝罗辞别,然后带燕朗和念蝶离开南街,去了别的街道。
刘宝罗正打算去找妹妹,刘玉婵带着丫环走了过来,两个人的手中都抱着吃的。
刘宝罗正想打趣一句妹妹:“成天就知道吃。”
结果一抬眼发现妹妹的衣服不对劲,刘宝罗惊问:“刘玉婵,你衣服怎么回事?”
刘玉婵扯着刘宝罗的衣袖,小声说了刚刚的那一场意外,还有帮她忙的小少年。
刘宝罗大惊,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没有不舒服吧?”
刘玉婵轻蹙柳叶眉:“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刘宝罗说:“那我们不去游船了,反正每年都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元宵节那天,我约了燕宁,到时候你也一起,见一见她的弟弟,明年你们要一起读书的,我怕有人会欺负燕朗,你在学院里也帮着照拂一二,现在我们先回家,你好好休息,让周妈妈给你煮红糖枣热汤喝。”
刘玉婵确实不太舒服,又加上她是第一回,多少有些紧张,还遇到刚刚那种事情,她确实没什么心情再去游船了,跟着姐姐回府。
路上刘宝罗问了一些那个小少年的事情,刘玉婵说:“我不认识他,也没什么印象,不像是世阀官家子弟,面生的很。”
刘宝罗问:“知道他的名字吗?”
刘玉婵摇头:“不知道。”
刘宝罗说:“那个小少年帮了你的大忙,还花钱给你买了新衣服,在那种情况下,不惊不慌,处理的井井有条,实属难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理应厚谢人家的。”
刘玉婵想到那个小少年后来的恶劣态度,哼了一声:“我是要问他的名字的,但他没说啊,他也没让我问出口,人就甩门而走了。算了姐姐,英雄不留名,留名绝非真英雄。”
刘宝罗:“……”
这都什么跟什么。
刘宝罗叹道:“都不知道人家是谁,这件事情当然就这么算了,不过下次如果再有机会遇到,还是需要好好答谢一番的。”
“知道啦姐姐。”
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想着,肯定遇不到了。
燕宁带燕朗转了一趟北街,一片富丽堂皇的大红灯笼,挂在每一个达官贵人们的宅檐,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好逛的,带燕朗熟悉了一下这条街道,就转到东街去了。
东街很冷清,平时这里就僻静,到了年三十这天,店铺都闭门歇业,住户区的人们要么出去玩了,要么在家中宅着,也没人,很快走完,又绕去西街。
让人意外的是,西街很热闹,卖菜卖肉等的铺子也都是关门状态,但人就是多。
更甚至,沿街都摆了赌桌,每一个赌桌前都有人。
走一圈之后才知道,这些赌桌都是为武场里的比试而设的,也就只有在年三十这一天晚上,西街可以设赌桌,银卫军们不管,任由他们玩。
出了西街,三个人往住宅回,燕宁轻声说:“燕朗,你想比试切磋,以此来提升武艺,四姐姐是赞成的,但你不能跟那些人一样,去押注赌搏的哦。”
燕朗点头:“我知道的,四姐姐。”
燕宁对燕朗还是比较放心的,他答应的事情,一般不会食言,燕朗既说了知道,燕宁就不再多重复。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回到宅子,李妈妈听到动静,披了衣服出来,刚好看到进门的三个人,李妈妈连忙道:“小姐,少爷,你们回来了啊。”
燕宁说:“李妈妈,烧热水,让燕朗洗个澡,我也想洗个热水澡。”
李妈妈说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李妈妈回屋穿好衣服,钻进厨房烧热水,燕朗先回卧室休息,燕宁和念蝶回了后院。
李妈妈烧好热水,三个人洗洗便睡下了。
李妈妈也再次歇息,很快宅院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与这一方静谧相比,皇太妃的宅子里却刚热闹,齐横元去了皇家武场,跟陈东雁、杨孝理、付黄贺来了一场武艺切磋,满身大汗回来,推开门便看见了陈鱼容。
齐横元脚步微顿,陈鱼容则是笑着上前,先行礼,又说道:“陛下,你是从武场回来的吧?看你这满头的汗,今晚王公公不在,妾伺候你洗漱吧?妾早已经通知厨房那边备好了热水,现在就让他们送过来,另外,妾还让厨房备了吃的,陛下吃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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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横元皱了皱眉,看了陈鱼容一眼,径自走进屋。
陈鱼容跟上。
齐横元不用问也知道陈鱼容能出现在他的房中,必然是皇太妃的功劳。
齐横元没有发怒,只平静说道:“朕不用你伺候,你去休息。”
陈鱼容好不容易找到能跟齐横元单独相处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她有些委屈的上前,齐横元坐在椅子里,她就跪在他的脚边,伸手去拉他的手:“陛下,妾先前不懂事,惹陛下生气了,但妾以后绝不会再做那些惹陛下生气的事情了,陛下别赶妾走好不好?”
齐横元眯起眼睛,冷光从眸底一闪而逝,他垂眸看着陈鱼容,一点儿一点儿将自己的手抽出去。
陈鱼容想抓紧,奈何她的力气拗不过齐横元,最终还是让齐横元抽出了手。
陈鱼容咬紧唇瓣,那一刻险些想哭,但她最终忍住,没哭,只是神情无比悲戚。
齐横元冷漠道:“朕再说一遍,出去。”
陈鱼容沙哑道:“陛下,妾只伺候你就寝,等陛下睡了,妾就出去,绝不停留,也不会贸然唐突陛下。”
齐横元压根不给她表现的机会,一字一句道:“出去!”
“……”
“别让朕动手,让你难堪。”
陈鱼容红着眼站起身,忍着眼泪跑出了房门。
齐横元一挥手,大门即刻紧闭。
陈鱼容跑到皇太妃那里,皇太妃刚看完学生们毕业写的论题,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王妈妈在给她捏肩,陈鱼容闯进来后,吓了两个人一大跳,王妈妈捏肩的动作停住,皇太妃也豁的一下子睁开眼睛。
看到陈鱼容泪眼婆娑的样子,知道她没有成功,不免在心里叹口气,朝着王妈妈挥了一下手。
王妈妈立马退出去。
陈鱼容扑到皇太妃怀里,哭着说:“二姑母,陛下他……陛下他……呜呜呜……”
皇太妃轻轻拍着陈鱼容的肩膀,说道:“陛下把你赶出来了,是吗?”
陈鱼容哽咽着点头,说不出来话。
皇太妃叹道:“感情这种事情,急不得的,陛下那般喜爱杨千悦,也没见他宠幸杨千悦几回,对心爱的女子尚且不眷顾,更别说其她女子了,我刚刚都与你说过,要循序渐近,慢慢来,是你太心急,这才受这般委屈。”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陛下要在二姑母这里住小半月呢,你这小半月也住二姑母这里,每天与陛下朝夕相处,多做一些陛下喜欢的事情,我相信,陛下肯定会有所动容,只要陛下对你的态度缓和了,再争宠就不难了。”
陈鱼容抬起头,抹掉眼泪,坚定道:“这次我听二姑母的。”
陈鱼容也觉得自己太心急,反而弄巧成拙,没有亲近陛下不说,又惹陛下生气了。
她回去后反思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好好表现。
初一早上王公公过来了,他伺候君王更衣洗漱,又说了前院的一些情况。
齐横元是知道的,每年初一的早上,前院都非常热闹,各大府邸上的夫人们结伴来给皇太妃拜年,卯时过来,辰时回去,这也才刚过卯时,那些夫人们都还在。
齐横元没兴趣去凑热闹,说道:“朕在后院用膳,晚点儿再去见皇嫂。”
王公公小声说:“这次除了夫人们,还有好多小姐们。”
齐横元侧头看他一眼,王公公立马缩了缩脖子:“奴才就是如实向陛下汇报。”
齐横元心知肚明,王德厚不会说这样的闲话,所谓的汇报,应该是皇嫂让他传达的。
登基三年间,他每年都来皇嫂这里过年,当时只是夫人们过来拜年,并不见小姐们,今年却带了小姐们来。
其意如何,齐横元当然知道。
而皇嫂没有隐瞒,反而让王德厚刻意提起来,无非是想让他充盈后宫。
那三年齐国败亡,皇兄战死,谁有心思想这些,也就是刚刚获得了三次胜利,他们便得意忘形了。
皇嫂也是,失地尚没有全部收复,姜国也没有灭掉,充盈什么后宫。
齐横元甩了甩袖,冷声说:“摆膳。”
以往的三年,齐横元都是等皇太妃一起,但今年没有,他先在后院用了膳,之后便出门了。
他没有坐轿子,就徒步往外走。
王公公亦步亦趋跟着。
燕宁早上起来,写了拜帖到宁府,得到回帖之后,用过早膳,便带着燕朗和念蝶去了。
燕宁尚没有买马车,当然也是徒步而行,好在大过年的,也没有事情,慢悠悠的走过去也挺好的,还能看一看初一的皇城街道。
结果,遇到了也在慢悠悠行步的君王。
燕宁当即拉了念蝶转身,又把燕朗也拉过来,三个人像面壁思过,齐齐的对着墙壁发呆。
念蝶不及燕宁眼尖,没有看到君王,眼睛有些懵的看着面前的墙壁,问道:“小姐,怎么了?”
燕朗也不明所以,但他练武之人,眼神比较快,他是看到了前方有人,却不知道那是何人。
燕朗进宫之后,没有见到君王,他只看到了一些宫女太监,还有陈东雁,所以他不认识齐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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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嘘一声:“别说话,陛下在前面呢。”
念蝶小声惊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