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肖恒一直扮演一个沉迷于屋宇建设的匠人,说这是他在大朔学的最好的一项技能。
他每日忙着画图设计,说要亲手为父皇修一个行宫。
东陵皇帝观察了他月余,每日足不出户,除了画图就是改图,不和任何人交往。
探子小心翼翼的说:“皇上,二皇子应当不会是大朔的线人,咱们在大朔色探子也说,去了大朔那么久,他也只见过大朔皇帝两次,去的时候见的还是已经驾崩的先皇帝,其余时间都泡在女子学堂里研究技艺!”
“继续盯着他!”皇上眉眼冷峻。这些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年轻的时候,他觉得这些皇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载体,他对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多深的感情。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是因为他有后台足够硬的外祖父。
可是如今太子这个优势变成了劣势,变成了皇帝心中的刺。
他开始羡慕儿孙满堂的日子,可是他的每个孩子,对他,除了恐惧就是冷漠。
肖恒跟他们不一样吧,他没有被权力侵蚀,还保持着他母妃那般的纯真善良。
“给贤王送些过冬的东西去,他身边每个得力的人,自己又是个木讷的,只怕这些都不会置办!”
肖恒看着成堆的上等兽皮,上好的棉花,还有银炭,指头捏的咯咯作响。
冷宫的冬天有多难熬,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母妃将所有能找到的布料缝了起来,他们娘仨相互依偎取暖,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好多次,他都问母妃:“母妃,咱们是不是要冻死了!”
那个时候,他在哪,有没有想过那个被他掳来的妃子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在挨饿受冻。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些东西,只会提醒他,不要忘了母妃和妹妹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