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的红线跨过一条河流,而聂克丝能清楚听见前方传来的滚滚流水声。不过,在转过下一个路弯后,聂克丝僵住了。她看见一条紫色的海蛇正在河中打滚,激起阵阵水花。将自己藏在树后,聂克丝看着那条发型超气派的橘色头发的海蛇享用着午餐:从河床中挖出的宝石原石。
聂克丝不知道海蛇会不会抛下那些宝石,转而享用一只落单的小马作为午餐,所以她决定躲到海蛇离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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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珠玉冠冠与白银勺勺并没有待在珠宝店里,到这个时候,暮暮真的开始发慌了。可爱标记童子军的成员们散开来各自去寻找帮手。小苹花及甜贝儿去找自己的姊姊,而飞板璐则骑着滑板车冲出小马镇,直奔云宝黛茜的练习地点。留下来的暮暮则继续在镇上跑着,见小马便问有没有看到聂克丝或另外两只小马,每过一分钟,她都变得更加焦急,变得更加慌张。她们在哪里?聂克丝在哪里?
“暮暮!”
独角兽抬头看到云宝黛茜在上方盘旋。
“我找到她们了!在这边!”天马说完之后冲向小马镇的另一边,暮暮以最快的速度追在后面。在经过几个街角后,暮暮终于发现珠玉冠冠及白银勺勺的踪影。
“你打算怎么做?”云宝黛茜问道。
“去告诉其他小马到广场集合,以防万一需要去搜索聂克丝。我来处理这两个家伙。”
“知道啦。”云宝黛茜说完便冲去寻找其他成员。暮暮看着朋友离去后将视线转到公园长椅上,怒气冲冲的接近两只小马。
“喂,你们两个!”暮暮大叫,把两只小马吓得跳了起来。但很快的,被吓到的表情就从两只小马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趣缺缺的不耐烦神情。
“喔看哪,白银勺勺,是镇上的图书馆管理员呢。怎么啦,要来找借书还没还的小马吗?”珠玉冠冠轻蔑地说。
“聂克丝在哪里?”
“那是谁?我们可不认识什么聂克丝,对吧白银勺勺?”
“一点印象都没有。”白银勺勺带着笑声回答。珠玉冠冠本来也想跟着笑,但暮光闪闪接下来的变化让她还没笑出来就憋了回去。
虽然这情况非常罕见,在传说中,魔力失衡的独角兽能藉由怒气转换成另一个形态,利用愤怒转换成的魔力达到会让身体形态发生物理性的变化。暮暮在这方面有过一次经验,那时她是为了理解萍琪那神秘的第六感,而这经验在今天正式达到了第二次。她的鬃毛与尾巴因怒火转换成的魔力而熊熊燃烧,眼珠转为发亮的焰红,毛皮则变成耀眼、愤怒的亮白色。暮暮狂怒的眼神瞪向珠玉冠冠,如同末日降临的使者。
“除非你想被我变成一棵仙人掌,否则就告诉我聂克丝在哪里。马上!”
“她在无尽之森里面!”珠玉冠冠吓得杀猪一样尖叫起来,“我……我们告诉她森林里很漂亮还给了地图她就离开方糖小屋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她!”
暮暮的狂怒型态平息了,鬃毛、尾巴与毛皮全都恢复了正常状态,但瞳孔缩成了两个小点。不浪费时间多说一个字,暮暮迈开步伐往镇上广场冲去,她急着去跟云宝黛茜召集起来的朋友们见面。天已经快要黑了,而无尽之森在天黑后只会变得更危险。
* * *
聂克丝打着哆嗦,她就快要哭出来了,但她可不想吸引任何怪兽的注意。天色已经全黑了,而天黑后森林变得非常非常恐怖。小雌驹紧张的环视周围,看着许许多多高大的黑影……看着不知是否是真实存在的物体投射出的影子。在这种情况下,天上的月亮只有四分之三满,投下的月光居然足以照亮道路,简直就是奇迹。
寻找森林里的美丽之地,聂克丝早就把这回事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她唯一的心愿只有回到小马镇上,但她已经把地图给弄丢了,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希望能找到某个认得的地标。
她试着沿着熟悉的通道前行,一度以为自己曾看过路上景像。但现在,她甚至还没有看到那条河。那条河是聂克丝现在最想看到路标,就算那条海蛇已经回到那里也一样。
沿着微弯的小路往前走,聂克丝发现自己看到许多古老且严重磨损的石头。一条吱嘎作响的吊桥连结了深不见底的峡谷两岸,轻轻的荡来荡去。峡谷的另一边座落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已经被世人所遗忘,呈现被森林半占据的状态。
聂克丝进入森林时并没有经过这个地方,但……某种奇妙的熟悉感浮上她的心头。好奇心暂时把恐惧压了下去,聂克丝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桥,往峡谷的另一头移动。幸好,吊桥上所有的木板都还原封不动,让聂克丝得以平安的通过抵达另一边。
不过,在小马抬头看向被遗忘许久的城堡时,某些东西浮出了记忆的水面。聂克丝尽力不去想那些东西,好让思维保持清醒,但模糊的影像与声音在脑海中自己播放了起来。
“喔,我亲爱的子民们。我很久没有看到你们期盼阳光的面孔了。”
“你对我们的公主做了什么?”
“冷静点,丫头!”
“怎么,我在你们眼里不够高贵吗?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喔!喔!更多猜谜游戏!嗯……不祥黑烟!或者……恶毒皇后?不对!黑心贵妇,黑心贵妇!”
“被囚禁了一千年以后,甚至没有小马承认我的身份了么?你们都忘记了传说吗?你们都忽视了预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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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囚月之马,梦魇之月。”
“不错,不错,不错,还有小马记得我。想必你也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你回来是为了……为了……”
“记住这一天吧,小马们,因为这是你们最后的一天。从此刻起,就是永恒的黑夜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聂克丝甩甩头,好不容易才将这些模糊的思绪从脑海中逐出。她认得其中一些声音,她能分辨出暮暮说的话……但有一个声音她明明没有听过,却能清楚的分辨出来。这声音属于一名年纪较大的女性,就是在最后大笑的女性。聂克丝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却无法想起发出声音的是谁。
她爬上阶梯,顺着老旧的回廊前行,最后进入一座仍未倒塌的尖塔中。房间里没有任何可辨识的特征,显然是都消逝在时间的洪流中了,但聂克丝仍然认出这里是某座宫殿的王座,那感觉就像是……旧地重游一样。
小雌驹走到了房间的中央,抬头看向远处破损的窗户。接着,她突然开始痛苦地呻吟,许多画面不受控制的从脑海中跳出。跟之前比起,这些画面来得更急更快,同时也更加清楚。这些画面占据了聂克丝的脑袋,将其他的思绪粗暴的推开,霸占了她所有的意识。
聂克丝……她发现这些是她的记忆,她能记得站在房间的另一头,骄傲的看向对面。在记忆中,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只小小的紫色独角兽:一只她所熟识的独角兽……暮暮。
“你这个小笨蛋!你以为你能打败我?现在,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公主,还有太阳了!永恒的黑夜已经来临了!”
聂克丝能记得这些话从自己的口中吐出,能记得脑中想着这些字句,更糟的是……她记得这些话背后的情绪。她想要伤害暮暮,想要惩罚这只胆敢反抗她的独角兽。她想要放逐她,囚禁她……甚至折磨她。
聂克丝挣扎着反抗这些回忆。不,她不想伤害暮暮。暮暮是她认识最亲切的小马。是暮暮照顾她,教导她,在晚上念床边故事给她听。是暮暮把她带出了森林。她不想伤害暮暮!
黑色的影子在房间中涌动,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魔力因聂克丝的出现而重新启动。数道靛青色的烟雾向聂克丝爬去,窜进她的身体中,不顾聂克丝的反抗让回忆持续进行下去。
她看见暮暮和她的朋友们,看见暮暮为元素发表长篇大论……接下来是一道耀眼的光线。那光线强到无法直视,她不得不以翅膀遮蔽。接着……接着出现一道彩虹……但不是那种亲和、漂亮的彩红。
不,那道彩虹像是条愤怒的蛇一般朝她扑来,将她卷起。那感觉……非常炙热。那彩红焚烧着她,将她从某个东西上剥离开来。那感觉像是某种野蛮的野兽,无视她的哭泣以利爪将她撕成碎片。
聂克丝瘫倒在城堡的地面上,在回忆逐渐消去的同时沉重地喘着气。虽然身处冰冷的石地上,小马仍可以感受到那道彩虹的炙热,感受到被切成碎片的疼痛。
随着更多靛青色的烟雾不停地渗入聂克丝体内,更多思绪浮出水面。这些思绪都是欲望……仇恨性的欲望。想要伤害其他小马,让他们付出代价。被藐视与忽略的记忆,忌妒与愤怒的记忆。
在这些记忆中,一些思绪开始愈加活跃。这些思绪包含了聂克丝对朋友,对暮暮的回忆。这些回忆开始被腐化,被仇恨所充斥。她想要伤害暮暮。她想要看见她痛苦,想要折磨她。
聂克丝一点都不想要有这些想法,她用蹄子重重捶着脑袋,在寂静中大喊,“不!!!我不想伤害暮暮!她照顾我,她教我新东西,她还让我去上学!我不想伤害她!”
但这些想法依然不肯停止。她想伤害暮暮的想法,想要折磨她,折断她的角,将她打进大牢,各种恐怖的思想让聂克丝开始感到恶心。
“不!”聂克丝无声的喊道,“我不想伤害暮暮!我不想!”
思绪的高压终于到达了极限。聂克丝努力除去这些想法,却只是让更多邪恶的思绪取代原先的位置。伤害暮暮的朋友好让独角兽伤心,伤害她的家人,任何能让她摧残独角兽灵魂的方法。
“不!不不不不不不~~!”
随着最后的呼喊,某种东西在聂克丝体内点燃,让她的眼睛发出炫目的白光。蜷曲的靛青色烟雾开始加速旋转,如同被吸入排水孔的池水般快速灌进小马的身体。在这同时,漆黑的欲望逐渐褪去,留下聂克丝浮在空中。
最后一缕烟雾消失在小马的体内之后,聂克丝的角发出耀眼的闪光,蜿蜒的闪电伴随巨大的雷响射向空中。
* * *
赛蕾丝蒂娅从床上跳起,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小马镇与无尽之森。她屏住呼吸,将魔力与感觉延伸出去。刚刚在那一瞬间,那感觉就像是……不,那是不可能的。她能感觉到露娜待在城堡里,就在大厅中……但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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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只持续了数刻,但她的确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感受到了太阳公主曾经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的那个存在。
* * *
在坎特拉皇城的另一部分,有着松绿色眼睛的暗蓝独角兽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在同一时间抬头看向窗户外面。他的眼睛聚焦窗外好一段时间,透过层层阻碍看着远处的无尽之森。他合上了正在阅读的书,那是一本关于苏生的理论魔法咒语书。
快速移动到书房的门前,他将房门打开对着宅邸的走廊大喊。
“仪礼!”
“您召唤我,主上?“管家小马快速出现在一旁。他是名全白的独角兽,领子与领带环绕在脖子上,右眼带着单眼镜片,同样拥有松绿色的眼珠。
“向灰扬小姐,晚风小姐及路障先生发出讯息。我需要跟他们谈话,最好就在今晚。”
“是的,主上。我将立刻通知他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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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尖叫一声,一下子爆跳而起,重重摔倒在路旁的土堆上。她和她的朋友在无尽之森中横冲直撞时,突然一道闪电射向空中。听到雷声的时候,暮暮正在队伍前方全速前进。那声巨响把她吓得蹦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瑞瑞和小蝶快速上前帮助暮暮,其他小马则呆若木鸡的看向空中刚才魔法闪电出现的位置。
“哇喔!你看到了吗?!”黛茜指着空中问。
“当然有,甜心。你觉得那是从哪儿来的?”
“喔,从无尽之森来的!”萍琪抢答。
“这个嘛,萍琪。”云宝黛茜指出,“我们都已经在森林里了。”
“当然了,小傻瓜!所以我才知道闪电从这里来的啊。”
黛茜将蹄子捂到了脸上,一旁的暮暮挣扎着站起来。
“暮暮,亲爱的,你还好吗?”瑞瑞开口关心道。。
“是的,我还好……只是绊了一跤而已。”暮暮安慰着,将朋友轻推至一边并亮起自己的角。朋友们出发搜救前曾在图书馆做过短暂停留,准备好要带的地图与罗盘。萍琪自愿将地图放在她卷曲的鬃毛里,罗盘则是透过细绳挂在暮暮的脖子上。独角兽现在将两样道具浮到空中,同时抬头看向天空。
“好的。”暮暮作了一次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道闪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那里。”萍琪指着天空回答。
暮暮快步走到萍琪的旁边,打开地图并举起指南针,“好……把那座山当作参考点的话,我们大约在这里……而如果闪电是从那里发出来的,那就是在……”暮暮突然沉默下来,直直的盯着地图。她不停重复检查自己的计算及猜测,但那肚子里好像开了个大洞一样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的计算并没有错。
“我……我知道聂克丝在哪里了!”暮暮大喊,地图与罗盘全都掉在了地上,“我必须立刻带她回来!”
“但是,甜心,你是怎么……”苹果杰克的疑问很快被点亮了头角的暮暮打断,接着独角兽就这么从原地消失。
* * *
暮暮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出现,环视着自从上次夏至庆典后就再也不曾拜访的房间:皇家小马姐妹旧城堡的王座厅,她与朋友一同击败梦魇之月的地方。房里的景像几乎与暮暮的记忆相同,除了一个小小的细节。
聂克丝瘫倒在房间的正中央,见到此景的暮暮首先为找到小雌驹而松了口气,但马上,另一股强烈的恐惧揪住了她的心。聂克丝原有的鬃毛及尾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缀有点点繁星的飘逸魔力云雾。现在小雌驹看起来和梦魇之月更加相似了,只缺少了铠甲、眼影及可爱标记。
她的噩梦成真了,那独特的鬃毛及尾巴让她无法继续否认。她还能说服自己邪教徒的秘咒并没有完成吗?聂克丝还很小,但那魔力组成的鬃毛及尾巴……毫无疑问的她就是……
一阵哭声传来。
聂克丝的痛哭声传进暮暮的耳中,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哭得泣不成声,哭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没多久后,暮暮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往前走了几步。她想要安慰聂克丝,想告诉小小马一切都没事了。小雌驹看起来非常惊恐,其程度甚至比暮暮在森林中找到她时还要来得厉害。
暮暮没办法忽视聂克丝与梦魇之月的相似性,尤其是在小雌驹身上出现那恶名昭彰的鬃毛与尾巴的此刻。但是,梦魇之月会哭得这样伤心吗?她会发出如此心痛的哀泣吗?
再也无法忍受的暮暮朝聂克丝接近。到了伸手可及时,她给了聂克丝一个温柔的抚摸。小小马迅速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在看清来者后,恐惧立刻消失了,聂克丝用颤抖的双蹄紧紧抱住了紫色独角兽。
“暮暮!”聂克丝大喊。
“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暮暮安慰着,小心的将双蹄绕过聂克丝回抱她,小小马剧烈颤抖着,把头埋进暮暮的脖子中。
“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不要讨厌我!拜托!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聂克丝用模糊的声音拼命喊着。
小主,
暮暮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将小小马拉到眼前,“伤害我?你什么时候想……”
“我……我不知道!”小天角兽哭得一塌糊涂,“我、我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然后突然我想起来看到你。我、我们都在这里,然后你看起来好害怕,然后我看到你害怕就觉得好、好高兴……然、然后我还想伤害你,因、因为你不让我做、做什么事情……但是我、我完全不想伤害你,暮暮!拜托……拜托不要恨我!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
暮暮感到心头揪了起来,这是她内心冲突的生理反应,聂克丝并不是因为被城堡或是森林吓到了而哭泣,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哭泣,而她正一遍一遍不停地道歉。为了梦魇之月的行为,思想,还有感受道歉。这是另一个让暮暮担心的现象。如果聂克丝拥有梦魇之月的记忆,那就她身为梦魇之月的身份就几乎无法否认了。
但是,从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大哭的聂克丝身上,暮暮看不见梦魇之月的影子。而且,这让她意识到她已经和聂克丝走得有多近。她本应只是把聂克丝带回家监视她,确保她能查清梦魇之月再生的可能性而已。
本来应该只是这样而已,她根本不应该和聂克丝这么抱在一起,她本来只是一个监视者,一个临时看守,但是……事情已经改变得太快了。她需要让聂克丝晚上好好睡觉,于是她开始给她讲床头故事。她看到聂克丝在为家庭作业苦恼,于是她坐下来帮她解决。聂克丝跑来向她问问题,而且,通过她们的交流,暮暮已经知道了,聂克丝只是一只小雌驹。她只是一只热爱太阳,拥有朋友。对她身边的世界充满无限好奇的小雌驹。
熟悉孕育出了关怀。暮暮关怀着聂克丝,她希望她在晚上好好睡觉,在学校学习顺利,而且向她问问题。她希望聂克丝安全。
暮暮仍旧不确定聂克丝的身份,或在思想上与梦魇之月共享到什么程度。然而,对一件事她是毫不怀疑的,就是聂克丝正在哭泣,对自身的回忆感到恐惧。暮暮无法忽视痛哭的她。
“我知道你不想。”暮暮最后终于说出了安慰的话,她伸出一只蹄子,尽她所能,紧紧地拥抱着哭泣的孩子,“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我。”
然而,暮暮的话仍然不足以安慰聂克丝。她继续哭着,继续请求暮暮的原谅。一次又一次的,暮暮安抚着她,她并没有命令聂克丝停止,即使她的鬃毛和尾巴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哭泣对她来说是必须的,好把情绪都宣泄出来。她的记忆里充满了糟糕的事,充满了她无法理解的东西,而这真的把她吓坏了。她需要暮暮陪在她身边,安慰她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需要暮暮在那些可怕记忆的负担之下,好好地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