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心里肯定高兴死了,她从小就排斥江怡,仗着自己是姐姐,总欺负弟弟妹妹,现在江怡得了绝症,她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唐秀娥语带哽咽,说完忍不住哭诉,“我真是命苦啊……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怎么不让江晚那贱丫头死了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儿……呜呜呜——”
我一把推开门,看到我爸正搂着唐秀娥不住地安慰,真是好恩爱哦。
门板撞到墙壁上,吸引了屋里所有人,他们全都转头,盯着我,神色各异。
空气突然凝固,而后顾宴卿率先出声:“小晚,你来了。”
他面色温润地迎上来,我没理他,只是掏出打火机,又从袋子里拽出一小挂鞭炮。
顾宴卿脸色剧变,“江晚,你要干什么!”
我说:“除除晦气。”
江海洋霎时明白过来,抬手指着我呵斥:“江晚你要是敢——”
“啪啪啪啪啪——”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利落地点燃了鞭炮,直接扔在顾宴卿脚下。
吓得顾宴卿抱头鼠窜,其它人也狼狈地闪躲。
那画面真是滑稽又精彩。
众所周知,江城的殡葬习俗是出殡时要一路撒纸钱,还要每隔二三十米放一小挂鞭炮,寓意崩煞神、醒亡灵、传孝道。
不过市中心禁止燃放鞭炮,所以这风俗只能在郊区和乡下传承。
但我相信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懂得的。
一小挂鞭炮几秒钟就放完了,我一连扔了三小挂,病房里可热闹了。
若不是考虑到这一层楼的其它病人,我真想直接来一串过年放的超级大鞭炮,直接把江怡送走。
顷刻间,硝烟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不意外地,触发了病房里的烟雾报警系统。
一时间,消防铃响,同时屋顶的消防喷头“哗啦啦”喷出水来。
豪华高档的家庭病房,瞬间成了水帘洞。
我听到唐秀娥失声尖叫,听到病床上的江怡不停地喊“妈、妈”。
而我就站在门口,稍稍退两步就避开了水帘。
可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一个个全都淋成了落汤鸡。
很快,医生护士跟医院保安全都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