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颤抖:“大人,都是小的未按您的吩咐办事,才……才让大人与大家陷入这等境地,是小的该死!”

他每说一个字,嘴里的血沫便要喷出一些。

待一句话说完,地里已撒了密密麻麻的血点。

疼,浑身都疼。

可王虎悔恨。

若他只按照大人教的话去说,想来此时他们已经回了州衙,大人也不会因没人保护落入如此境地。

王虎恨呐。

他明明只是一衙役,却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去骂按察使,连累如此多人。

沈逾白静静看着因疼痛颤抖的王虎,终究只是叹息一声,道:“既是我让你们来此,就怪不得你。”

王虎眼珠子动了下,旋即便是湿了眼眶。

不待他开口,门口被推开,不少人端着托盘进来。

衙役们瞧见是按察使司的人便是浑身发抖,周显便大喝一声:“有大人在此,你们怕什么?”

对啊,知州大人在呢,大人必定会护着他们。

如此一想,他们又壮起胆子。

那些按察使司的人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放到屋中的圆桌上,待那圆桌堆满了菜后,一位不认识的佥事进了屋子,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那佥事来说了几句场面话,意思就是按察使司误会了诸位,只得用些好饭好菜来赔不是。

一番话说完,带着按察使司的人离开了。

菜肴色香味俱全,多日未吃饭菜的衙役们被勾得移不开眼。

沈逾白眸光微闪,还是道:“既然按察使司如此热情招待,大家便放开手脚吃吧。”

李班头等人连连咽口水,互相搀扶着起身,或坐或站在圆桌前,便等着沈逾白落座。

沈逾白刚要起身,就被周显拉住:“大人,小心有诈。”

李班头等人才来不久,按察使司如何能准备这许多饭菜?

怕是一早就准备好,纵然大人今日不开口要见李班头等人,怕是按察使司也会将人送过来。

按察使司的人必不会乖乖就范,此时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怕不是在饭菜里下了毒。

沈逾白眸光晦暗:“他们已多日未进食,如何还能再叫他们饿肚子。我会与他们一同吃,就算下了什么料,也必定不会致命。”

“大人不可!”

周显急忙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