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流民看似一团散沙,事实上一旦有人动手,立刻还会有其他人加入进来,到时候莫说是物什,就算是人怕是都不好保全。”

吃不饱饭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因此会无所畏惧。

沈欣言的紧紧抿住嘴唇,却如这捕头所说,她过来这一路,见到不少烧的半残的车轮,想必是之前的路人留下来的。

见沈欣言神色恹恹的样子,冰洁忍不住凑过来询问:“主子,眼见就要到边城了,不若给霍大人送个信,让人过来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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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慈悲,最是见不得这种苦难,想必只有见到霍大人,才能帮主子冲淡这种难过。

沈欣言却是摇头:“我过来的事本就没告诉霍恩,他又是主将,还是莫要影响他的好。”

就她这车队里,可是有陛下派来“保护”她的人,万一被人拿住了霍恩的错处,那就得不偿失了。

心知沈欣言说的有理,冰洁也不再多话,只默默陪在沈欣言身边。

倒是红玉的眼神一直在两人之间打转,虽然早听说宁国公同霍同知之间有不清白的关系,但她一直都觉得京中的传闻皆不可信。

可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信...

只是不知道那霍同知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将宁国公这样的女子迷到这般田地。

同样是宿在官家的驿站,听说是宁国公过来,当地的县令立刻携手下的官员前来拜见。

捕头得了县令的印鉴,做好交接便对沈欣言告辞。

沈欣言对于为自己办事的人向来无比大方,直接塞了两百两银票给对方,就连下面办事的人,每人也有二十两酬劳。

自然将这些人喜得眉开眼笑,好听的话不要钱一般向沈欣言身上丢。

同县令确定了第二天一早便会派人过来护送他们继续北行,沈欣言一行人便在驿站安顿下。

想到自己即将见到霍恩,沈欣言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带着对重逢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可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却忽然被冰洁推醒:“主子,主子快醒醒,这里不对劲。”

沈欣言睡意全消,猛地坐起:“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外面似乎已经传来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冰洁一边帮沈欣言穿衣服,一边迅速解释道:“主子,咱们被包围了,有人在驿站周围倒满了火油,准备趁着夜色烧死咱们。”

沈欣言露出满脸的错愕:“何人如此恶毒?”

她初到这里没同任何人结怨,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冰洁用棉被将沈欣言包好:“不好说,如今事态紧急,咱们还是要寻个安全之处才好。”

说罢,拖着沈欣言便向外面跑。

两人刚跑出房间,便见红玉拎着一把长剑,从墙头翻进来:“找个地窖藏好,他们准备放火了。”

此时的红玉浑身是血,肩膀处也被撕开一道口子,已经被简单的包扎过。

冰洁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不是说很厉害吗,怎么这般没用。”

红玉向地上啐了一口:“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在说风凉话。”

而后她的视线落在沈欣言身上:“你挺惹人恨啊,前赴后继的流民贼寇不要命似的过来杀你,一眼都看不到头。”

所谓蚁多咬死象,更何况那都是些不要命的流民。

他们纵使拼尽全力,也没法将人屠戮殆尽。

更别说她刚刚还看到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一队准备发射火弹的弓箭手。

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人恨到这个份上,非要置沈欣言于死地。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去牢里待着,反正师傅一定会让人将她偷走的。

沈欣言看着红玉:“你打不过他们么?”

红玉再次梗起脖子:“要不你自己去试试啊!”

说什么风凉话,以为杀人很容易是不是。

驿站很大,沈欣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果我加钱,你能开出一条路来么?”

红玉诡异的迟疑了,好半天后才忽然开口:“加多少?”

沈欣言将问题抛回去:“你自己开价。”